瓜?不对,绝对不是西瓜,是人头,我记起来了,叫什么来着,好像还有人找他似的。”
“是西瓜,不是人头,这西瓜还是从西域进贡过来的呢。”况且急忙搅和道。这当口千万不能让他形成思路。
“是西瓜吗?可是我怎么记得是人头啊。你是不是在跟我捣乱?”小君忽然回过神来,睁大眼睛看着况且。
“我有什么可捣乱的啊,记得什么说什么呗。”况且轻松道,双手一摊。
“可是,我看你不想记忆有缺的样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都记得,凤阳发生的那些事你是不是都记得,告诉我,快告诉我!”
小君忽然发狂似的抓住况且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他。
况且慢慢掰开小君的手,苦笑道:“我跟你一样啊,那时一下子事情太多,人又紧张,大家都懵掉了,事后自然记不清了。”
小君站起来,退后两步,审视着况且,猛然道:“你这家伙不说实话,可是这事对我很重要,我非得弄清楚不可,不然我会发疯的!”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记得只这样的,当时你们道门忽然来了个长老,你跟他说要退出道门,他同意了,只是说要按规矩废掉你的功夫。可能他下手狠了些吧,你受了很重的伤,昏死过去了,我就出手给你疗伤,这身体上的伤倒是好了,可是脑子里的伤看来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小君摸摸脑袋,近来的确经常头痛,其实那是拼命回想记忆所累,此时倒是跟况且说的脑伤对上了,也不由得他不信。
“原来如此,那要多谢况且兄了。”小君拱手道。
“不必客气,我跟小君兄一见如故,自然该当效劳。”况且暗自喘了口气。
“可是英国公夫人并没有受伤,为何她也记不得这些事了呢?”小君还是有几分疑惑未解。
“国公夫人不忍心看你受苦,所以离得很远,有些事当时没有看清吧。”况且试图蒙混过关。
“没有看清和记不清可是两回事,对了,你给我治过伤,这个国公夫人也记得,而且她说我伤得很重,她都以为我死了。对了,她还说她当时一直抱着我的,我也记得当时躺在她怀里,好像魂儿都出窍了。你还是没有说实话。”小君忽然又想起一些事来,摇了摇头。
“国公夫人抱着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了重伤,我也以为你活不成了呢。你受了重创,所以记忆会停留在那一段。”况且自觉有些编不圆了,却又只能这样瞎编,这种事不能完全说出来的。
“这也不对,还是不对。”小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可是一下子卡住了,痛苦地捂着头。
“再说了,国公夫人毕竟是女人,当时也是吓懵了吧。来来,喝酒。小君兄,有些事忘记了比记得好,人生难得糊涂啊。喝酒。”况且拉着他坐下,把酒杯给他满上,然后频频劝酒。
小君一饮而尽,酒是好酒,可是到了肚子里却成了苦酒。他有些失神落魄,那些零碎的片段在脑子里飘来荡去的,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况且歉然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此事关联重大,他也不忍继续骗他,可是没办法呀,只能如此了。
这世上让他真心钦佩的人不多,曾经是他对头的小君算是一个,建文帝宝藏的事,连护祖派都为之发疯,不惜追杀他家族近百年。空空道门的门主也疯狂了,全力出动,乃至打破祖规戒律。
唯有道门中的这个小人物小君,抵挡住了宝藏的诱惑,不仅完全不动心,反而尽力破坏掉空空道门获得宝藏的机会。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能留在国公夫人的身边。
况且还记得,当时连英国公夫人都对宝藏动心了,只是争夺的人太强大了,她在其中不过是蝼蚁,所谓的世袭头衔在那些人眼里连顶破草帽都不如。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间的熙熙攘攘,无非是利来利往,上自王侯下至匹庶都脱不开一个利字。小君却是个能挡住钱财诱惑的人,不由得况且不敬佩。
当然他的怪癖有些人会耻笑,况且倒是也能理解,这种畸形的**或许是由于受过什么打击造成的,往往怨不得当事人。
喝下两杯酒后,小君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还是时不时的放下酒杯,陷入冥思苦想中,却没有再向况且追问。
“小君兄且放宽心,不嫌敝舍简陋的话,就放心在这里住着,我们哥俩多聊聊。”况且笑道。
“况且兄你放心,我当然要住下来,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小君冷冷的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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