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宋彦之危险的眯着眼,阴恻恻开口:“话那么多。”
云崖儿啧了一声。
两只手指捏住剑刃,他手格外的修长好看,这个动作,做的轻松又随意,他往前推了推剑刃,强调道:
“这次诊费,另外加钱。”
一旁的孟衡差点没被他气死。
“你快救人吧,大婶,你们都出去,宋老头你在这杵着干嘛,你能救人?还有你,把剑收了,还嫌不够乱?”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也知道耽误不得,这才全都走了出去。
屋内总算安静了下来。
少年走到台盆前,仔仔细细净了手,这才坐了下来。
五月的天已经回暖,苏琉玉趴在床上,只穿了薄薄的里衣。
里衣上渗出点点星红,以及伤口化脓留下的水渍。
他从旁拿过剪刀,小心翼翼的解开里衣。
两道鞭子,其实沈怀舟打的并不重,只是苏琉玉皮肤太嫩,而且十岁前营养不良,底子跟不上,并发症一出,才烧的狠了。
里衣黏着伤口,被撕开的一瞬间,苏琉玉意识模糊的痛哼一声,手死死的攥紧。
看到伤处的一瞬间。
云崖儿隔着斗笠的眉目微微一皱。
“倒是能忍。”
苏琉玉皮肤白嫩,所以后背上两条鞭痕显得触目惊心,顺带的,后心之处,还有道浅粉的刀疤,乍看起来,满背伤痕累累。
云崖儿北荒长大,战场上什么伤没见过,缺胳膊断腿的血腥场面处理起来都面不改色。
但到底那些是大老爷们。
眼下这位可不是。
苏琉玉其实早就醒了,撕开衣服被迫疼醒的。
“是不是等我说加钱你才治?”
苏琉玉清脆的声音因为刚刚起床,还有点沙哑。
听到这一句。
隐在斗笠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自然。”
少年声音如泉,格外好听。
只是出口的话却不饶人。
“十万两黄金,救你一命。”
“你怎么不去抢?嘶,你轻点。”
“鬼叫什么?”
虽是这样说,但清创的手到底缓了一点。
清创,其实非常疼,要把流脓的地方清理干净,不免碰到稚嫩的血肉,挖去脓疮才能上药。
边关将士,疼晕过去的也有。
但身下瘦小的身子,除了微微颤抖,倒是硬生生的忍着。
没由来的,云崖儿少年又不乐意了。
“疼就喊出来,又没人笑你。”
这神棍,有病吧。
苏琉玉咬着牙,没搭理他。
隔着斗笠的少年微微挑眉。
倒是没再开口。
很快,脓疮清理完毕,苏琉玉后背也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云崖儿拿了烫过的新布把汗擦了,又掏出怀里掏出一个香囊。
那香囊老旧,鸦青色,也没个花样,边角已经磨的起了毛边,还有点丑。
拿出香囊,云崖儿隔着斗笠的眼神变换了一会,显得犹豫不决。
但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到底还是解开了绳。
“这药,十万两黄金,记得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