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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柔不敢。”她曲膝还礼,小声开口。
“你家表妹大家之风,才情礼数容貌皆世间少有,若论看不看的上,倒是要先问这位,我不过一介寒窗,哪里敢肖想。”
这句话,于情于理说的都漂亮。
陈韶柔刚刚的窘迫一下子就消了。
她只觉得眼前人虽年纪不大,但礼数周全,说话有礼,气度更是一等一的好。
再听她贬低自己,说自己一介寒窗,她忍不住开口反驳:
“公子大才,莫要妄自菲薄。”
“我说的是事实。”她叹了一口气,真诚开口:“姑娘,莫要委屈了自己,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日子冷暖自知,还是得需挑个自己中意的,你来亲自相看,想来也是想到这一层。”
她顿了顿,又对林斐开口道:
“林斐兄,你家中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人未立业,何以成家,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
“好个人未立业,何以成家,琉玉兄,这句话对我胃口。”
娶妻什么的,他也不在乎。
索性琉玉兄什么时候成婚他再什么成婚好了。
他美滋滋的一脸傻笑。
苏琉玉话说完,就告辞了。
也没管陈韶柔快哭的样子。
而这句话,竟然一日之内,又传遍了整个巷学。
“不愧是琉玉兄,对美色都毫不动容。”
“咱们读书,可不就应该仕途为重,这句话,没毛病。”
“来日要是高中,什么没有?我也要和琉玉兄一样,好好用功!”
不少读书人已经把苏琉玉这话奉为金科玉律,加进了要好好读书的心。
更别说,那些准备想给苏琉玉说亲的人,竟然也打消了念头。
而郑从文作为岭南五大才子之首,也高调向家里宣布,要和琉玉兄一起,先立业,后成家。
这可把郑大人给急坏了,一晚上饭都没吃。
“小姐,你可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
今日,大少爷回府,竟然说不娶亲,家里闹得厉害,怎么连小姐都闹上了。
郑淑婉哭的眼睛红肿,细细碎碎开口。
“他能说出那样的话,可见一心以仕途为重,而他又聪明,来日金殿高中,不知有多少高门愿意下嫁,听说那林家女眷,家室也是了得,只是......”
只是她等不起啊。
她如今已经十三,眼看就要说亲,如何等上三年秋闱。
前日还与母亲说了她这女儿心思,今日就听此噩耗,怎么能不让她伤心?
而另外一边,陈韶柔也在哭。
苏琉玉一举一动硬生生刻在她心里,她竟挥之不去,哭的心都碎了。
其实不仅仅这两位,苏琉玉传出这句话之后,今夜州中无数少女都暗暗哭了一把泪。
但此时,作为始作俑者的苏琉玉,却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要我说,咱们玉哥儿这样的身份,娶妻就该好好挑上几年,不急于一时。”
世安也是听了八卦的。
家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有苏琉玉在,饭桌上自然热闹。
“世安兄别笑我了,我只想好好读书。”
沈怀舟想想也笑了,他夹了一筷子菜,仔细放在她碗里,温声开口。
“我们琉玉,自然配的上最好的。”
苏琉玉看了眼凑热闹的师父,一脸好奇问了一句:
“师父,你为何不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