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他看着众人,唱榜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也突然激动起来,自胸腔发出浑厚之力,震在初期的晨光之上。
“报,岭南府考生苏有余,于乙亥年院试得一甲子第三。”
场中,因为这一声,压抑了不少,说话声都低了许多。
锣鼓又响了一声,唱榜人继续走了几步。
“报,岭南府考生宋彦之,于乙亥年院试得一甲子第二。”
街道内,声音更小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心里悬着,不少人双手合起,嘴里小声念叨。
院长也几个老头觉得自己考院试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唱榜人又走了几步。
吐出一口气。
看着接上每个渴望的众人,他不自觉的笑意裂到嘴角。
唱报声震天,他要用自己最洪亮的声音,说出最后一句!
“报,岭南府考生苏琉玉,于乙亥年院试得一甲子案首!”
一甲子,案首!
案首!
苏琉玉,中了案首!
刚刚还针落可闻的街道,陡然之间爆发出一声震吼之声。
院长鞋子被挤掉了。
元大老爷肚子被撞青了。
挤在外面的瑜南流民直接哭了出来。
“案首啊,壮子爹,咱们小三元,真的中了案首!”
“老爷!咱们大掌柜,厉害啊!咱们大掌柜,是大魏第一个小三元!”
“徐老,你听到没有,我教出来一个小三元!”
“也是我教出来的!”
舒服了,这下舒服了!
这案首!
众望所归!
“快快快,咱们看小三元骑马游街!”
“喜钱!喜钱!咱们大掌柜这喜钱应该我们包!”
街上,热闹的不像话,所有人仰着脖子,准备看苏琉玉接红榜。
终于,三匹骏马走到了巷口。
唱榜人敲了敲苏琉玉院门。
又唱了一遍。
“报,岭南府考生苏琉玉,于乙亥年院试得一甲子案首!”
他咧着嘴角,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准备第一个接喜钱。
只是,无人开门!
百姓们脖子都仰酸了。
唱榜人看看四周,以为自己声音不大,又报了一遍!
“报,岭南府考生苏琉玉,于乙亥年院试得一甲子案首!”
“......”
这什么情况!
怎么没人啊!
唱榜人尴尬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众人也傻了,小案首呢?
人哪去了?
州学同窗被外面锣鼓声震得头脑发疼,昨晚醉酒,迷迷糊糊起来看看时辰。
怎么那么吵?
再一听那锣鼓声的唱榜声,吓的直接跳了起来。
卧槽,今天报榜!
他们琉玉兄还在知府大人府上醉着!
靠,出大事了!
这还怎么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