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伸出粗茧大手,把她涌出来的泪给抹了,哄她一句。
“闺女,身子还疼不疼?”
苏琉玉看向战王,又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窗户外的太阳。
“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她说话和往常无二,战王一颗心可算放到肚子里。
他把被子给她拢了拢。
“我这当老子的,听到闺女受欺负,可不得赶过来替你出头么。”
“......”
大哥,你别总想当我爹啊。
我爹早就死了。
“幸好你二哥不知道,不然那小子保不准干出啥事来。”
他们三个,虽不常见,但一出事,肯定第一个替对方出头。
苏琉玉心里一暖。
“大哥,我睡了多久了?”
战王伸出手掌,比了个五。
“五天!”
那外面岂不是乱了。
“不然呢,老子五天都没阖眼,困得要死。”
苏琉玉看他眼底乌青,赶紧讨好一笑。
“让大哥担心了。”她又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一整天担心这担心那,就不晓得担心担心自个儿。”战王又数落起来:“他死不了,就是伤的太重,被抬到长生殿了。”
长生殿......
苏琉玉松了口气。
长生殿的医术,向来是不差的。
“还有,老子下了令,把那群叛贼全抓了,等你养好伤,亲自处置。”
说完,他硬朗的脸庞一下子柔和不少,大手把她碎发撩到耳后,又摸了摸她的头。
“吓坏了吧,大哥过来了,别怕。”
一切有他在前面挡着呢。
“......”
苏琉玉想,虽然这便宜大哥总是想当她爹,但有的时候还是挺够兄弟的嘛。
她向来就不是矫情的人,事情当日,早就把所有发生的可能给拟定了一遍。
她是一国天子,她身上扛着百姓的命,感怀悲秋是大忌。
此番醒来,这肩膀的担子又重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战王。
“大哥,始作俑者,是大元,但这次,我要先给金狗一个教训。”
她说完,看向屋廊之外的枯树。
那树随风摇曳,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
“我大魏贫瘠,国力尚小,即便近年有腾起之势,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
她轻声启口:
“此番,便是教训,我大魏如今是小国之艰,人人可期,人人敢欺。”
她当朝所愿甚小,不过是想让这破烂小国,慢慢站起来罢了。
说谈野心,她压根没有,不然也不会去抱大腿,求保护。
但偏偏,这小小的奢望在外人看来便是弱小无助,谁都可以上门来欺负招惹。
这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告诉她,如果不去争抢,终有一日,会成为他人腹中之食。
她看着那颗迎风摇曳的枯树,声音沉稳而坚定。
“大哥,我想变强。”
“强到无人能敌,强到无人敢惹。”
“强到可以拥护我的百姓,让我大魏从此无忧。”
战王身子一下子坐正不少。
“小弟,你待如何?”
“我......”
她嗓音顿了顿。
顺着那颗枯树,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
刺目强光让她眼睛微微眯起。
“我想,天下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