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寅时。
陈韶柔照例准备近身伺候。
只是今日,和往日又有诸多不同。
比如,惯来伺候的主子,如今不要她了。
她有点委屈,只能做些端水送茶的活。
这好不容易回来,皇上以调养身子的理由把太傅接进宫。
这接也就罢了。
承明殿偏房多。
可偏偏把人安排到大殿,这一早,本是她来叫起,没想到却被人抢了先。
她把朝服拿了进来,也不伺候了,就在一旁候着。
苏琉玉起床有起床气,卯时早朝,寅时便要喊。
两人平日里磨磨唧唧,必须先哄上一哄,然后用热毛巾把人弄清醒这才能穿朝服。
但是今日......
“时辰不早了,快起来,如今,这赖床的毛病,还是没改。”
沈怀舟一催二拽把人揪起来,陈韶柔吓的要死。
太傅,那可是皇上!
你还直接掀被子,万一冻到皇上怎么办!
沈怀舟哪里知道陈韶柔惯的这些臭毛病。
他其实也惯。
比如现在苏琉玉迷迷糊糊不想起,他直接替她更衣。
沈家教养学识极为吩咐,这朝服繁琐,就连陈韶柔都学了很久,但沈怀舟若是拿在手里,便一丝不错,分外妥帖。
“手抬起来。”
“低头。”
“伸脚。”
苏琉玉凭指令动作,这朝服穿好,被热毛巾这么一擦脸,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就递上一杯水。
她漱了口,人也清醒了。
“什么时辰了。”
陈韶柔惊的都忘了回话。
倒是沈怀舟应了一句。
“寅时一刻。”
一刻钟!
要知道,平日陈韶柔最少也要半个时辰。
两人做事风格完全不是一个做派。
陈韶柔毕竟是伺候的宫里,伺候主子要诸多小心。
比如喊起床,毕竟要喊上一刻,应了后才能准备其他。
但苏琉玉和沈怀舟毕竟在一起五年,就不会这么麻烦,互相配合极快。
“这么早。”苏琉玉看向天色:“那朕去批会折子。”
以前在家里睡也是这个时辰,但现在不用备马,不用进宫,这早上就有时间处理朝务了。
顺帝勤政,她的时间被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敢懈怠。
大魏顺启三年十一月初五,阔别两月的早朝,在今日,终于开朝了。
午门外,那些闲赋在家的官员比谁跑的都快。
乌压压的官员在午门之外候着,等着卯时入内。
要说高兴,新臣最高兴。
这段时间,他们可忙坏了。
“我就说琉玉兄肯定没事,这不,大元都被打下来了,真特么痛快。”
林斐穿着正六品的官袍,那官袍是庄重,硬生生给他穿出一丝痞气。
“谁能想到,琉玉兄直接弃金北上攻元,也就她有这个胆子。”
于良黑脸笑的一阵轻松,他这下有了政绩,琉玉兄应该考虑一下他的终身大事了吧。
他想让琉玉兄喊他姐夫。
黄鹏飞白了于良一眼,知道他小心思。
“你们听说没有,昨日琉玉兄要在朝一年,你们也醒着神,估计还有的忙。”
提到在朝,钱伯仁也忍不住了。
“皇上封了国相,你们知道吗?”
这句话,让这群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国相权利大,可以说直接管辖政三省,政三省那是什么地方,是朝务中枢,这多大的权利。
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封了,听说那个人,朝中老臣压根没有听过,一点政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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