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纶和律法这一块她确实从头开始学,但她记性好,又肯下功夫,这两项还是挺有信心的。
诗词和策论就不谈了。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沈怀舟自小手把手教的,根深蒂固。
苏琉玉拿到考号,找到了对应的考舍。
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子霉味,这学舍三年开放一次,又不透风,那被子潮湿,又生跳蚤。
正对窗是案台,笔墨卷子统一发放。
大梁没有科考摇铃一说,饭食按点发。
让苏琉玉最没想到的是,考舍有恭桶。
在大魏都是摇铃上茅房,拿饭。
但是大梁不同。
考舍摆放着恭桶,这三日是一步不能离开考舍。
但这考舍本就小,又摆放着恭桶,那味道,完全像是以前科考抽到了臭号。
气味扑鼻,隔壁的臭味都能闻到。
苏琉玉虽能吃苦,但这味道让她头昏脑涨,只能撑着一口气硬挺着。
前三日都是诗词,律法,经纶,苏琉玉记性好,加上律法弯弯道道有大理寺卿这位老大臣相助,自然不在话下。
后两日是策论。
如果说诗律经三项是基础测验,那么策论就是试卷后面的大题得分项。
无数寒窗苦读的文人学子因为策论被迫落榜。
四月初五。
贡院考舍气氛难得的开始压抑起来。
连研墨之声都少有。
考场巡逻小兵开始一一发卷,文人学子内心忐忑,要是破不了题,就还要等上三年。
“小元大人,好好考。”
这小兵显然认识苏琉玉,把试卷把笔墨分发给她,小声鼓励一句。
“谢了。”
苏琉玉笑着接过试卷,准备打起精神看题。
监考席面上,端坐着礼部尚书和礼部辅员。
旁边有个巨大的卷轴。
监考大人一敲铜锣,卷轴缓缓放下。
当看到考题的时候,苏琉玉微微一愣。
不仅是她。
整个考舍都陆陆续续的倒吸一口凉气。
今年科考,是圣上亲自拟的题。
这消息本就让人忐忑难安。
如今,又看到这题目,更是让人心中崩溃,隐隐焦躁。
“安静安静!”
监考大人敲敲铜锣大喝一声。
考场又寂静下来。
和起初的压抑的不同,这气氛沉闷又无助,不少读书人叹气声此起彼伏。
就连礼部尚书也拧着眉,若有所思。
这卷轴上,只有五个字。
金木水火土。
乍然一看,这倒不像是大梁出的题目,倒像是兴奋五行阴阳的大商会出的考题。
天地五行阴阳,金木水火土。
这题怎么破?
怎么解?
难道要写一篇五行阴阳论?
但这会试考题考的是时政。
和五行阴阳有个毛关系。
众位考生笔杆子都咬破了,迟迟都未下笔。
苏琉玉收起目光,端正坐在案台前,看着墨条和新纸,也未下笔。
大梁,以农治国,这道是时政,定和五行阴阳论扯不到半点关系。
从何下笔,从何破题?
金木水火土......
要联合大梁时政的话......
有了!
苏琉玉执笔于手,在卷面上缓缓写出八个大字。
“德为善政,政在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