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吃苦受累,朝中那帮蠢货是不顶半点用。”
苏琉玉抿了一口茶。
“自收复大越,朕便把林斐他们调了过去,如今朝中也就只有小宋大人和姜国相辅佐在侧,原想着你在外两年回京也好替朕分担分担,谁知一别五年,你倒还怪起旁人?”
“微臣不是不想回去。”胤宁神色有些不自在。
“难不成胤宁兄在外有了家室?”
“没有!”胤宁急忙辩解:“这五年臣辗转诸国,哪有心思顾忌旁人。”
他偷偷打量苏琉玉一眼,又盯着茶案前的浮叶。
“只是臣在大魏了无亲眷,回去与否又有什么要紧,不如替皇上在外分忧,反正也没人惦记。”
“怎会。”苏琉玉安抚一句:“我大魏朝臣在外为国分忧,朕心中挂念,又怎会没人惦记。”
胤宁耳朵动了动。
“真的。”
“自然。”
这句话,让胤宁眼睛一亮,话明显多了不少。
“那臣这次就和皇上回京,陪着皇上,替皇上分忧。”
“皇上喜欢喝霍山黄芽,喜欢吃鱼,臣都记得,保证替皇上安排妥当。”
“皇上累不累,不如臣先伺候你就寝。”
“对了,酒席间臣看你没动筷子,不如先吃点夜膳再睡?”
稷王妃在一旁看着胤宁热切的样子,心里没由来一阵酸楚。
原是她不配。
如今又知她是这样的一个身份,更是绝无可能。
大魏顺帝,合齐,伐金,征元,攻越,一统五国,战功赫赫,连她都有所耳闻。
同为女子,她当时心里钦佩。
但谁知她一直以男装示人?
这三月,她一举一动历历在目。
棋局之上运筹帷幄。
军阵对战名动京城。
还有殿试大考一举夺魁,万众瞩目。
更别说那日大雨替她当众解围,便自那日开始,她......
稷王妃看着两人越说越投机,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
“本宫有话想私下和顺帝聊聊,这位大人,还请行个方便。”
“!!!!”
胤宁不乐意了。
两人五年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他都忘记这里还有外人了。
“皇上,她方才还意图行刺,臣哪里能走?”
苏琉玉放下茶盏。
“你先出去,朕自有数。”
“皇上!”
“放心吧。”
“那臣就在外头。”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稷王妃盯着茶案,却不敢看她。
“既然顺帝决议要走,本宫自不会告知旁人,毕竟是我稷王府有错在先,那些女子,本宫也可做主,交还顺帝。”
闻言,苏琉玉松了一口气。
要打架,她虽然不怕,但是带着女眷,到底是费力一点。
她站起身,玉珏垂地,行了个大礼。
“多谢王妃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来日有机会,定当重谢。”
“不必。”稷王妃避过她的礼:“你我本不相欠,今此一别怕是......”
她眼眶一热,继续道:“今此一别怕是永不相见,你也无需多客套。”
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不多不少五十两。
正是那日苏琉玉亲手放在她绣篓里的银子,一直被她贴身放着。
“这个,还给你。”
“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