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
沈怀舟喉结攒动,他纤长的指尖摩挲墨迹,轻柔缓慢。
数月郁结于心,愁思不展,在这一刻,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
看着信上的内容,沈怀舟清润之眸久久无法平复。
师徒七年日日夜夜,怎会不知道她那时的仿徨无助,又怎读不懂她信中的焦急迫切。
只身远赴他国,左右无依,无可奈何。
这数月种种,哪里是这只言片语可以轻松概述的......
“主子,子时了,歇息吧。”
明德殿大总管小心劝了一句。
自皇上失踪,皇夫日日不得安寝,每每拆开急报,又久久不能回神。
这身子骨都要熬垮了。
要是皇上回来看到,指不定又要责骂他们伺候不周。
大总管老眼一红。
要是皇上能回来,哪怕是日日挨骂,他也高兴。
这宫里,现在死气沉沉的,哪有往日的热闹。
沈怀舟从信函中抬头。
“琉玉有消息了。”
他从案台前站起身。
一身广绣雾绡云衫垂地,每走出一步,每说一字,都似把这死气沉沉的深宫破开一层。
“立即传召政三省朝臣入宫觐见。”
“颁布皇令,即刻下达大魏各州府。”
“传令朱雀铁骑,召集大魏六军,即日起,于大商境内,恭候皇上圣驾。”
皇宫,彻底乱了。
子时起,一排排宫灯自午门入内。
政三省朝臣听到消息,老胳膊老腿拼命往宫里敢。
今夜。
满宫灯火通明,应情应景。
老臣们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他们大魏的主心骨。
终于找到了!
......
另一边。
商天子心里老苦了。
天降横祸不说,还遇到一帮疯子。
说什么绑架顺帝。
呸!
栽赃!
他们就是栽赃!
朕好好的绑架顺帝干个毛!
你们大魏就是借着由头开战!
好家伙。
打下朕好几个城池!
反了天了!
当我大商好欺负不成!
信不信朕摇人!
老子也有基友!
他们大商和大梁可是亲亲兄弟。
早年大商还是个破落小国的时候全靠大梁救济,自从抱上大梁这个铁饭碗,大商百姓就没挨饿过。
只是天下合久必分,商太祖和梁太祖的兄弟情义淡泊不少。
但唇亡齿寒,不怕好基友不相助。
这不。
一封大梁急报,让商天子龙颜大悦。
“此次大梁派兵百万助我大商,等大军入境,便可全力围剿。”
议政大殿内,大商朝臣面面相觑,却是高兴不起来。
“皇上,近日微臣围观天时星历,此次大梁派兵相助,恐有祸患。”
“此话怎讲?”
“微臣惶恐,此次大梁主将气运大好,却对皇上百无一利,还望皇上早早防范。”
还有一点,大商朝臣没敢开口。
这大梁主将就是个造反专业户,大大大大大祸害。
只是如今失了左膀右臂,不成气候,所以才没有蹦跶。
这种人,自家皇上还是离她远一点。
大商的五行阴阳论可不是吹的。
大祸害如今正想着趁火打劫。
那狼爪子都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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