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齐聚,蒙着纱面,一争魁首。
底下,无数文人学子,提笔赋诗,写完由楼里的小童送上去。
要是赋诗赋的好,姑娘们便会当众作曲,邀众人点评。
这中间,还有拿着花枝的姑娘,十两银子一朵,哪位姑娘的花多,便是今晚的花魁之选。
“今日梁小状元光顾咱们聆音楼,掌柜说了,在座客官,茶点全免!”
老嬷嬷清亮的嗓子一声吆喝,大堂内所有文人学子瞬间看了过来。
“可是梁怀梁小状元!”
“六元及第,一甲三鼎首!”
“真的是梁状元,我看到了小元公子!”
是不是梁状元不知道,但是梁状元身边标配的小胖子他们打眼就能瞧见。
这下子,聆音楼瞬间沸腾起来。
不少文人学子过来打招呼。
苏琉玉哪里见过这场面。
她就是想和同窗们一起喝喝酒!
“梁小状元大驾,可否赏脸,为咱们姑娘们赋诗一首?”
老嬷嬷笑的一脸喜气,挥着小帕子指着台上的姑娘们。
“咱们姑娘们眼界高,难有幸觅得佳作,这小状元出马,定能让姑娘们谱得佳曲。”
难觅得佳作这句话让文人学子尴尬起来。
虽说这是客气话,但这捧高踩低的说法,总让人不喜。
“这下梁小状元要出风头了。”
“可不是,当朝驸马爷,入朝政三省,这身份地位,哪里是咱们这些没入朝的穷酸考生能比的。”
苏琉玉客气一笑。
“赋诗就不必了,今日过来,就是和同僚们小酌几杯。”
她又道:
“听说在座的还有不少国子监的师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师弟们的佳作。”
这话一开口,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苏琉玉话术一绝。
一句话,即表明不想出风头,又拉近了和众人的关系,让人心里忍不住亲近。
特别是国子监的学子。
立马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
还想凑份子开了二楼的雅间,邀苏琉玉过去喝几杯。
“哪有师兄在,让师弟出银子的道理?”苏琉玉豪气一挥手:“你们元师兄今日请客。”
元文昭:“......”
郑从文:“......”
喂喂喂,琉玉兄,你要点脸!
一帮子国子监少年乐了,拥簇着苏琉玉上了二楼。
酒香落座。
一位少年站了起来。
“梁师兄,在下楚珩,久闻师兄大名,这杯酒,师弟敬你。”
他样貌长的白净,穿着一袭长衫,长衫绣兰草,和他气质辉映,是为兰枝玉树的小公子。
就是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很是腼腆的样子。
“琉玉兄,这位就是这届国子监的小文魁。”
元文昭悄声道。
苏琉玉了然,执手举杯,站了起来。
“楚珩兄客气,都是同门师兄弟,不必拘礼。”
她一饮而尽,喝的痛快,这豪爽的样子,又让国子监的少年们亲近一分,觉得她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接下来就是要赋诗了。
有苏琉玉在场,小少年们也想表现表现。
轮番求她点评指教。
苏琉玉也不吝啬,真的开始点评起来。
原先这群少年还有意探探她的学识。
但见她一张口便能评出好坏,指点犀利又精妙,便也正了心思,一门讨教起来。
再加上。
苏琉玉话还说的好听,先夸上一通,再含蓄的说出逊色之处,给足了人面子。
几句话下来,什么知己,什么志趣相投,完完全全打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