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父亲一人才有如此荣光。
叶青临,原来你那么早就打算好了,利用我,利用父亲,原来你从头至尾所有的柔情都是在做戏,可笑我自以为遇上了真心相爱之人,却不知你手持利刃而来,将我,将我身边所有重要之人,全部刺了满身伤口,两世难愈。
她情绪一时控制不住,怕被向横和宋知鸢看出端倪,便闭上了眼睛。
宋知鸢皱眉道:“清清可是累了。”
向挽清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有一点。”
她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嗜血的欲望,不想让父母担心。
向横闻言连忙起身道:“是爹爹不好,就顾着和清清讲话,那清清先好好休息,爹娘先回自己院子了。”
初秋的天色暗的早,外面已有些昏沉。
宋知鸢又叮嘱了几句,天凉记得盖被子,便和向横携手离开。
只是在向挽清不注意的地方,向横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他于战场之中拼杀了几乎一辈子,对于杀气有种异于常人的敏锐,方才清清身上的杀气虽然一闪而逝,但是他依旧相信自己没有感应错。
这个在自家夫人和女儿面前做小伏低毫无底线的男子,此刻眼中却闪过一丝睥睨天下的霸气来。
看来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不论是谁欺负了清清,他都会后悔让他来到这个世上。
便是皇帝老子,他也敢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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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向横与宋知鸢走远,向挽清右手搭在桌上轻叩,极力回想着前世关于此次秋猎的事宜。
只不过前世她并未亲身参与,知道这事之后,几乎全部的精力也扑在了那时重伤的叶青临身上,对于向横根本没有过问,甚至还质问他为何如此粗心大意,怨恨因为他叶青临才会危在旦夕。
想到此处,向挽清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巴掌。
她根本不敢去想,当时受到陛下降罪的父亲本就心神疲惫,回府之后还听到自己心爱的女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心痛悲凉。
她深吸一口气,凭着那些仅存的记忆,一步步捋着思绪,又匆匆取了纸笔细细记下。
这一世,本就有许多已经与前世不同。
她一幅《悠然》得淑和公主喜爱,拍卖会上令叶青临错失金丝蝉衣,又为父亲拍来了神农草服下,更是比叶青临更早找到了景羡。
她在尽力用自己的微薄而坚韧的力量,将时光的齿轮推向不一样的方向,一点一点,可终点终将改变。
她坐在房内静心思考,自然也没有发现敞开着的窗外,有一人白袍银冠,手中一柄白玉折扇轻敲,斜倚在枝叶枯黄的大树枝桠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宣纸上的笔迹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