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么作为仅次于潘璋的军中第二高官,上位者军司马的利益必然会被其他上位者维护。
于是,马忠拿出了符合武猛校尉营的普适价值——谁的官大,谁先挑女人。
岑狼对这个规矩是认可的。
这个认可,就是内部矛盾与外部矛盾的区别。
既然认定为是内部矛盾,那么岑狼又有了一个新的立场。
如果把这些军侯将官比作老虎,那么那些爪牙兵卒就像是为他作恶的虎伥。
当虎伥和敌人发生矛盾的时候,老虎自然会和虎伥一起对付敌人。
但当发现这个敌人是另一只老虎的时候,老虎就很可能帮着另一只老虎去撕咬虎伥。
这就是阶级矛盾!
在这种思维模式下,岑狼几乎下意识的要维护马忠作为上位者的利益。
仅仅因为对阶级的维护。
哪怕要帮的人是马忠。
岑狼绝对不能让这些悍卒觉得他们上位者的利益可以被侵犯。
这帮人不能惯起来。
仅仅如此。
岑狼想。
岑狼的眼珠在那个士兵身上的血污上扫过,终究没有再下狠手。
他暴喝一声,“还不给我滚。”
那些围在周围的士兵,默默地给岑狼行个军礼,四散而去。
岑狼骑在马上没看马忠,他倒是对丁奉有些兴趣,“喂!今天在战场上看你是个豪杰,张汤那里有酒,来喝吗?”
丁奉瞥他的一眼,把腰刀插了回去。
接着丁奉扭了扭脖子,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咧嘴笑道,“我瞧你也不错,来,岑狼,咱俩过几手?”
岑狼大怒,却说不出硬气话来,狠狠的一抽马鞭离开了这里。
马忠看了看那个少女,又看了看王厉害和丁奉,“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经历了这件事,众人不再挑拣,就近找了个幽静些的地方推门进去。
这户人家地上没有血迹,东西却被翻得杂乱不堪。
好在优点是院子里空着的房间不少。
丁奉厮杀了半日,早就困乏了,他见院中有井,打水赤条条的囫囵冲了几下,就找了树荫睡觉。
王厉害则整理房间,收拾寝具。
这本来就是正住着的人家,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被抄检财物的兵士翻得杂乱。
马忠则看着自己带回来的少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想了想,他摊开手,露出手心里的白帕,随口问道“这是你绣的?”
少女也不答话,也不去看那白帕,仔细的打量着马忠。
马忠看了看手里的白帕,心中正疑惑。
那女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略带沙哑嗓音说道,“自离父兄,颠沛流离,些许感慨,让大人见笑了。”
马忠在席上没坐稳,几乎踉跄着跌倒。
他整个人则是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你写的?你写的?”
“嗯?”那少女有些疑惑的看着马忠。
马忠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马忠前些日子还认真的考虑过,要不要抄点什么压一压王厉害这个学阀,谁料自今日之后,在这个少女面前恐怕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一本书被称为千古五言之祖,那就是天衣无缝,一字千金的《古诗十九首》。
而古诗十九首的第一首诗,就是——
行行重行行。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