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不适应所以回避着我,知道我喜欢呆坐,所以提醒着我,这个女孩真的很懂事啊,我突然觉得我前面坐的是她,真好。
逸雪第三次开口,“如果我埋头不看你,你的脸色会不会好一”?
听她这么着,我才感觉到自己那已经变的暗红的肤色,怪了,为什么心跳的不象以前那么快?难道是被她体恤的话语吸引,所以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默默无语的,很想听她接下来会些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试着抬头,放心,我不会看你的,我想那样你会好受”。
只见逸雪完便拿起了我的钢笔,在刚才没有被遮挡完的那张纸上画着一个螺旋型圈圈,好象在告诉我,她已经转移了视线。
我慢慢的抬起了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视线上的接触就是我的天下了。
我大方的看了看她勾勒出来的图案,因为被遮挡,她的螺旋型已经画的密密麻麻,想到她的体恤,我感恩似的拿过本子递到她面前,露出空白的一页让她画个够,完全忘记了回收那张被我遮挡的纸。
她没再画圆圈,而是写出了我的名字问道,“会看反字吗?这两个字念什么”?
看反字我最拿手,更何况是我的名字,她在逗我吗?心中顿时有了一丝不悦。
只见她又写出她的名字又问,“这四个字念什么”?
拜托,这四个字虽然复杂,但这几个简单的字我还是认的到,她到底想干什么?
逸雪见我半天没有话便在纸上画出一片枫叶,又上了无数个,再次问道,“你觉得这像什么”?
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看似无聊透的问题,只见她嘟起了腮帮,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
停顿了一下,闲在空中的笔尖再次回到纸上,逸雪轻着图画,很有耐心地,“这个是枫叶,倒过来就是你的名字,这些象不象飘落的雪花落在树叶上?我很喜欢绿色的叶子,所以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以后叫你枫叶”。
见我没有表态,她又接着,“至于我呢,南宫逸雪四个字叫起来很麻烦,一句话都不的你,我估计你也叫不出口,干脆以后就叫我‘雪’好了,一个字的名字应该不难吧”?
原来她之前问我的名字是想让我开口话,她难道是想帮我?还是想着以后相处需要交谈而不得不这么做?答案到底是什么?
擅自帮我改名,擅自定义她的称呼,完全是出于她的喜好和我的害羞,我到底是该感激她?还是该反驳她?
逸雪把玩着手中的笔,等待着我的答案,我刚想一声‘恩’,她先开口了,“你不反对的话就写同意两个字给我看,不同意就划把叉”。
她完把笔放在了桌上,我快速的拿过笔,大手笔地写出了两个字‘同意’。
逸雪这么做,其实也是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我不得不,她很善解人意。
只见逸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也跟着浅笑了起来,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又向我勾了勾,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又是什么含义,她索性停止了勾动的手指,直接拿过我的笔又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雪儿’。
“只叫一个字,我感觉很别扭,以后你就叫我‘雪儿’,叫快了就成了‘雪’,最起码我听着舒服”。
她边边把纸张翻转了个面,‘雪儿’两个字正对着我,再放下钢笔,转过身去。
我看着这张写有‘雪儿’的纸,这时才注意到压在这张纸下的既然是刚才忘记回收的分析表。
逸雪刚才问我会看反字吗?那意思就是她会看,而且我之前写的‘同意’也是两个反字,我敢肯定这一。
一直埋头写字和停顿之间,能清楚地看见我写的是什么东西也不足为奇,她却什么都没有问。
我忙望向她的背影,揣测着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初相识是巾帼不让须眉地英雄气概,再相识是勇猛、冷酷的豪放气魄,三相识是温柔、体贴,引导弱者冲出迷雾的气度,这些特怎么可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在僵局面前她可以毫无畏惧的打破这份沉默,具有这样地魅力一定是一个很稳重、淡定的人,这样一个冷静的人怎么会在课堂上冲动,无视后果,无视规则?如果那是她活泼、开朗,不拘节的性格一时兴起,那她就不会有这么细腻的思维去观察,去感受,去换位思考。
能拥有这么多性格的人只能明逸雪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各种反应去应对,要么她就是一个双重性格或是多重性格的人,各种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