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野松开手,他没想到忍足竟然能联想到这一点,“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说那女人看了她妹妹的日记,然后就想要对付我,那会不会也因为她妹妹的原因,她见不得别的女人接近我。”
智野装作沉思地抚着下巴,装成从来没考虑过这点的样子。
“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去问我爸,他肯定说得比你更加详细,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
智野拉住忍足,“你等等,我也是才想到这层。”
“你还想骗我,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想害你,所以爸爸才会只找你谈这件事。”忍足注视着智野的眼睛,“那个花盆是不是也是她扔的,她要杀了你!”忍足突然拔高声音,情绪激动。
那女人要报仇冲自己来就好,为什么要把别人牵连进来,她差点就杀了智野。
智野没问他是怎么知道花盆事件的,他极力想要安抚忍足,但他说什么忍足都不肯再听。
“你说她昨晚要跳楼被拦了下来,当时你也在场,她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你不要激动,我没什么事。”
“你再敢骗我试试。”忍足咬着牙说道,“你以为我没法从别人那知道吗?我只是想从你嘴里知道。”
智野叹了口气,妥协地说道:“胳膊受了点伤。”
“让我看看。”
“回去再看。”智野拉住忍足要扯他衬衫的手。
智野去换药带上了忍足,忍足看到智野左手上臂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是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夜过去了,也没见愈合,白色纱布上的血迹隐约可见。
忍足抑制着身体的颤抖,智野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狠狠盯着自己的手臂,他安抚地对他笑笑,却换来他一记眼刀,智野摸摸鼻子扭过头去。
等医生给他上好药,智野说了声谢,然后起身穿上衬衫,低头抬手去扣纽扣,一双手伸过来,轻拍掉他的手,智野抬头看到忍足带着怒气的脸。
智野想笑笑揉揉他的头发,想亲亲他蹙起的眉头,想将他搂进怀里,细声安慰,但这是不被允许的,忍足只是帮他扣个纽扣,那医生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俩。
那眼神深深印在了智野的心里,他不是没想过别人的反应,这些他可以忍受也可以无视,但忍足还年轻,他尽可以在学校里做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恣意少年,别人会羡慕他、嫉妒他却绝不会觉得他这种行为是怪异的是违反世俗的。
和忍足走出来,智野突然说道:“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你当然错了。”忍足扭头说道,但在看到智野的神色时,没有继续说下去,智野不是用那种玩笑的表情,他是认真的。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和你在一起会经历什么吗?别总是把我当小孩看。”
智野笑了笑,他的眼角微红,扬起头看向忍足,“我想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懂我的心,更明白我的想法了。”
忍足伸手握住智野的手,“所以,我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啊。”
智野搀着忍足走在长长的过道上,周围来往的人一个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人十指相握的手藏在忍足肥大的袖子里,智野和忍足都知道,这条漫长的路,要两个人紧紧相依着才能走到最后。
“你昨晚没回家到底去干什么了?”回到病房,忍足还是忍不住问道。
“昨天本来是回去的,走到半路,幸村打电话给我,我听他好像很不舒服,所以就回来了。”智野没有隐瞒,说得很详细,这点让忍足很满意。
“他怎么了吗?”
“做恶梦了。”
“做恶梦还打电话给你,他是小孩吗?”
“他父母离得远,一个人生病住院,挺不容易的,而且那病怪折磨人的。”智野忧心忡忡地说道。
忍足见他这么关心幸村,蓦然想到那天他开玩笑说的话,那时医院里不时散播着关于他的不良谣言,智野说是有幕后黑手主导,如今事实证明确实有黑手。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玩笑地说道:“我们这既不是军事小说又不是商战文,谈情说爱才是我们的本分,顶多有个小三小四地出来闹腾闹腾。”
忍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智野,智野这个滥好人,对谁都这么好,谁也保不准以后会不会有人拜倒在他的白大褂下,自己不就是被他这么攻陷的吗?这么想着,忍足不由地紧张起来。
看着智野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肉嘟嘟的红润小嘴,忍足揉捏着唇瓣,忍不住倾身含住他的唇。
盖个专属印章,这人是属于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