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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李穆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扰了清梦,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一脸懵逼地揉着惺忪的睡眼。
轻柔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李穆便如上紧了发条似的伸出胳膊,条件反射一般摸到了冰凉的手机。
这年头的手机基本都是皮实、价高、功能少,李穆本来对此不屑一顾,却被叶小侠强制绑定了一部彩屏砖头,从此成了他的长期债务人。
“穆爷,嘛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市侩的男子声音,一口地道顺溜的的京片子,“听说您昨儿个儿喝大了?没事儿吧。”
“有事儿!”李穆掐了掐胀疼的脑袋,深吸了口气。昨晚上醉酒后的记忆如同混乱的潮水般汹涌而入,破碎且杂乱的信息如同一团纠缠在一起的乱麻,让他无从清理,心情恶劣之下,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友善了。
“捡重点说,麻溜儿的。”
“得嘞~”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精明:“我就是跟您回禀一声,昨儿夜里您犯的事儿,处理方案已经出来,就等您拍板儿了。”
昨晚上,什么情况?
瞅了瞅自己轻微发红的指关节,李穆恍然大悟:自己昨晚上好像打人了啊!万幸是周边没人,招惹上警察叔叔就麻烦大了。可是揍得是谁?这还真记不起来了……
李穆头疼的拍了拍脑瓢,made喝断片儿了……
“好,辛苦,能帮我处理就帮我处理吧,毕竟是我的不是,多少钱我认了。我睡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穆的心在滴血,闹这么一出,估计自己未来几个月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
“哎哟我的爷,您别急啊”对方见李穆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连忙说道,“对方不要钱,只有一个条件,他希望跟您照个面儿,就在潘家园儿。”
“我去!你答应了?”李穆瞬间清醒了不少,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他是太了解对面是什么玩意儿了,话都说到这步肯定是收了对方的好处,这才擅自主张大包大揽,最后转过圈再来说服自己,纯属先上车后补票两头讨好。
“绝对没有,我哪敢替穆爷拍板儿。”对方的声音更加紧张了,谄媚程度瞬间爆棚:“穆爷真是多虑了,这就是见一面聊几句,凭我在四九城混这么多年的眼力见儿,这位绝非池中之物,您二位都是老少爷们儿,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得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呗。”
嘬巴着牙花子,李穆用力的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皱眉说道:“你就没想过他们是找个茬儿约架弄我?”
倒不是说害怕,论打架李穆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但他怕麻烦,更反感睚眦必报的小人。
“是,您教训的是。”
对方回答得义正辞严,随后口风急转而下:“但那位爷说得好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是带着诚意谈和解来的,正好儿有个项目需要穆爷您这样的人才。我说穆爷诶,您就当给我老金几分薄面儿,好歹跟人家见上一面儿啊。”
你那几分面子搁我这早都用光了好吧……
李穆皱着眉头,脑中飞速的整理着对方的信息。一般来说,私了这种事都是银货两讫,动手的和受害者在价目上达成一致,基本就一拍两散了。这其中,从头到尾都有中间人一手操办,顺便赚个辛苦费,跟中介的提成一个性质。更何况,现在他是理亏的主儿,对方不介意被打的事儿,条件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谈什么合作,这根本不合常理啊,排除弄他的可能性,难道不怕自个儿不做这单生意了?
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本着坐地起价的心态,想见一面说道说道,目的就是讹上他,毕竟人都是趋利而生的,能多得一分是一分;第二种就比较难办了,那就是对方看上了自己手里那点东西,又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正主的身份,通过挨顿打当引子,委托老金来牵线搭桥,目的就是为了跟他谈这笔买卖。
第一种可能性不太大,老金这人虽然市侩,但不至于帮着外人坑自己。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对方确实是神通广大,不管是眼光还是心思,都非常人可及,毕竟知道自己跟老金关系的人可没几个。这样的人见上一面倒也无妨,只是需要提防有没有什么后手,不可深交罢了。
“这样吧,你跟他们说,既然是谈事儿,那就别在潘家园了,聒噪。”
李穆晃了晃略微发沉的脑袋,爬起身,做了几个拉伸肌肉的动作,浑身骨节随之嘎嘣作响:“换个清净的地方吧,时间地点你定。”
“得嘞,您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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