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书刚随魏东亭踏进殿门他就愣住了,只见康熙腰悬宝剑,坐在东边,身后侍立一男一女。男的是那刚升为6品虚衔的张天宝;女的手执如意,面容肃穆,正是苏麻喇姑。上面御榻上盘膝端坐的,是那太皇太后博尔吉特(大玉儿)!
杰书诚惶诚恐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口称:“奴才杰书奉诏觐见!”太皇太后手一摆说道:“他七叔,请起来说话!”
早有魏东亭搬过一张矮脚踏子来,杰书斜欠着身子坐了。太皇太后宫中只有这三人对坐,杰书心中更是不安。
康熙打破沉寂,一语便是石破天惊:“七叔,鳌拜擅权乱国,已到无可容忍的地步,你知道吗?”
杰书抬起头来,见康熙正盯着这边,旁边的苏麻喇姑目光灼灼,张天宝嘴角微微冷笑,魏东亭也在斜视着自己,忙低头答道:“奴才知道。”
太皇太后开口说道:“太宗皇帝在时,常常夸你,说你素来忠心耿耿,先皇帝设这个议政王,就是怕有人起坏心,没人能弹压得住,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康熙已亲政一年多了,他仍不还政。眼下这样子,先前谁能料得到啊!”说到这里,太皇太后语调低沉了,“现在南方还在打仗,台湾还在郑成功爷儿们手里,北边有个罗刹国,也欺负我们。咱们朝廷里,鳌拜这样子,臣不臣,君不君的,成个什么样子!”说着目光一闪,盯了杰书一眼。
康熙突然插话道:“所以,朕请你来议一件大事。朕要罢了鳌拜,革掉他的兵权!”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停下不说了。
杰书沉思片刻,忽然跪下启奏道:“鳌拜桀骜不驯,举朝皆知,的确应该严惩。但他现掌兵部,领侍卫内大臣,辖巡防衙门,况且大内侍卫多是他的人,万一事有不测,反而贻害皇上,这是不可不虑的。”
“所以才找你来!”太皇太后接过话头,“老实说,我并不是没有杀鳌拜的办法,只是顾念老臣,不愿轻易下手罢了!”
站在康熙身后的张天宝忽然对着杰书说:“王爷,您刚才说的是一面之辞!这个脓包儿现在不挤,将来怕就更难收拾!鳌拜那厮过去是有功之臣,但他现在恃功欺君,无法无天。您说他有实权这谁都知道,但他四面树敌,朝野上下人心丧尽,都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只要筹划得当,除掉他也非难事。”
杰书不由惊讶,一个小太监敢在这种场合如此大胆地议论肯定事前已得到太皇太后和康熙允准,在听的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也十分赞佩:“嗯,这个小太监见识不凡!”
太皇太后听的此言也是对张天宝颔首笑了笑,康熙也是高兴的望向张天宝,眼光里满是欣慰兴奋之色。
太皇太后又在上头说道:“他七叔,你很为难是真的,我们祖孙都知道,但这事势在必行,不然我们总有一天会被人家逼迫着唱逼宫戏的,谁来做定王位呢?”
杰书一听,啊,太皇太后这话可就有分量了,这是相当明显的暗示,事成之后,我的王位可以”世袭罔替”,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想到此,心里忽然一热,叩头说道:“拿掉鳌拜之事,还祈太皇太后和皇上明示,奴才当竭尽钝驽之力。”
这等于是答应了。殿中气氛立时和缓了许多。康熙看见张天宝欲说话,便道“天宝,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张天宝闻言就道“禀太皇太后,皇上,王爷,以奴才之见我们现在当努力的捧起鳌拜”。
“哦,这是何意”。太皇太后笑眯眯的问道。
众人也是一脸迷惑之色。
张天宝笑了笑,继续道“站的越高,鳌拜那厮肯定更加肆无忌惮,认为是皇上对他妥协了,做事之间得罪的人肯定更加的多,到了一定时候我们只需牢牢的把握住京城城防营和九门提督两职,外面还要请太皇太后调集重兵以防意外,如此擒拿鳌拜之时,京城不会让其余党破坏,外面又有重兵弹压”。
“好,天宝的计策果然妙及”。康熙眉飞色舞的高声叫道。
“小宝子,那怎样把鳌拜擒拿住呢”。老太后依然笑眯眯的问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我们只需等待时机,外作大智若愚之相,内蓄敢死勇猛之士,结纳贤臣,扶植清议,时机一到,把那鳌拜诳入宫来,诛一奸贼,到时只用几个勇猛之士便可以了。”张天宝恭声答道。
“好,好,果然没看错你,皇上,看来你得此人是上天给你用来除掉鳌拜的,呵呵”。老太后也高兴对康熙道。
那杰书等几人听后,不由对张天宝刮目相看,能在一会功夫把如此完美的计划道出,果然厉害。
张天宝其实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只不过把历史上除掉鳌拜的计策总结了下说了出来而已,要是其他的事情,他可不敢随便插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