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管家来到客厅,低着头站在一边,她早已看见高士奇,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芳兰,来见过忠郡王。”康亲王笑眯眯的说道。
“奴婢芳兰见过忠郡王。”芳兰对着张天宝道了个万福。
“免礼,免礼。”张天宝伸手虚扶。
“芳兰啊,你在本王府上也有几年了,本来福晋是想把你许给二管家的侄子,让你有个好归宿,但是不知道你早已与大将军的得意门生高大人相识,倒是显的我们孟浪了,现今高大人已经亲自来接你,以前福晋的许配就此作罢,你意如何?”康亲王和气的说道。
张天宝含笑朝康亲王示谢,康亲王也是微微一笑。
芳兰惊讶康亲王对自己说话竟然如此客气,看来士奇有个好老师啊,连带自己地位都升了不少,当下也不再扭捏,盈盈的拜倒说:“婢子谢谢王爷和福晋这些年的照顾之恩,婢子愿意……愿意……”话到此那芳兰也是面色绯红,再也不好意思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了。
“哈哈,如此就好,本王也算是当了会月老。”康亲王哈哈大笑。
“士奇,还不谢过王爷。”张天宝笑着对一边喜的抓耳挠腮的高士奇说道。
“哦,士奇谢过王爷成全之恩。”高士奇忙对康亲王行大礼。
“你要谢也是谢大将军才对,呵呵。”康亲王点头笑道。
“学生谢过老师。”高士奇恭敬的大礼道。
“恩,以后好好待芳兰姑娘才是。”张天宝坦然受了这一礼。
随后芳兰就去收拾行李,告别康亲王的大福晋,大福晋自是赏赐了许多东西,嘱咐芳兰有空回来看看,并赐了个小丫鬟照料芳兰,让芳兰心里感叹不已。
后台硬就是厉害啊。
再说那远在福州的福建总督施琅,接到了康熙督促练兵的诏书。诏书中还要施琅与水师提督姚启圣商议一下,看看眼下是否可以进兵台湾,如果不行,那么什么时候用兵最为有利,商议之后,即刻回奏。施琅接了这个圣旨,不敢耽搁,便坐了轿子,直奔姚启圣的水师衙门。
在清朝初年,水师提督一职为正二品,比总督低着一级。
施琅这个总督可是掌握着福建兵马大权。姚启圣听说施琅来了,便率领着一干手下迎至大门。施琅也不谦让,即命各官散去,带着手下二个总兵官来到大堂上,圣旨开读已毕,便展了海舆图,福建的这两位最高军政长官共谋如何攻取台湾的方略。
听施琅大致介绍了敌我双方军事情形之后,姚启圣捻着胡须,慢吞吞说道:“施公,原定先取澎湖的方略是不错的。不过那时郑经还没有死,台湾政局尚属稳定,所以得步步为营,先打澎湖。如今郑经病死,他的儿子们相互残杀,内患已起。大将刘国轩带着重兵驻守澎湖,其实是避祸。我等就等大将军来了后,率领我们绕过澎湖,直取台湾本土,一鼓破之。这样,驻扎在澎湖的刘国轩进退维谷,必会不战而降!”
施琅一言不发听完了姚启圣的话,沉思了一下,笑着说:“启圣兄,你的话有道理,若倒退回去几年,‘三藩’狼烟未息,主上命我下海打仗,我也要这样想。现在海内安定,以精锐大军取台湾,便不能走这步险棋,而抛弃全胜之道。数百里风滔之险,不是件容易事,万一台湾本土之战稍有不利,中间横着的澎湖便是我们全军葬身之地!所以兄弟以为应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台湾形势如何,攻下澎湖,台湾便不战自乱,这才是万全之策。”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得等着南风了?那最早也得等今年夏秋。”
“对。”
“施大人可曾想过,夏季海战风险更大!如澎湖一战不利,台湾内乱消除,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施琅微微一笑,他们二人相处时日也多,施琅知道这老头子认理不认人,便笑着说道:“启圣兄放心,为将之人不识天文,不辨风候,怎敢在海上打仗?夏季是季风,以南风最多,倒是冬春之风最难预料。我照大帅的法子训练水军几年了,郑家的兵我也带过,他们那两下子我还不清楚么。取了澎湖,便扼住了敌军咽喉,他若负隅顽抗,我就派新式楼舰泊在台湾港口,重炮轰击。另出奇兵分袭南路和北路。哼,台湾那几万兵,分散数百里海域岛屿,还要守本土,不难各个击破!”
姚启圣沉吟一会道:“作战这事,还是等大将军来了裁断,我二人先把物资装备齐全之事上报。”
“恩,也好,一切等大帅来了在说。”施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