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或多或少也意识到了老元帅的想法,纷纷屏住呼吸,默不作声,生怕引火烧身。
就在气氛变得沉默,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各怀鬼胎时,一份报告被亲卫送了进来,柳扶苏代老元帅看了一眼,突然神情凝滞:“有三个军区抓到了率先开火的士兵。”
“扣押起来,日后严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妄图发国难财!”老元帅这句话是对柳扶苏下令,但也是旁敲侧击了在座一批将领。
不过,柳扶苏仿佛没听到一样,他急忙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验证身份后进入了共和之辉资料情报库,一边操作一边失神地说:“这些人我见过...好像都是‘那个人’的部下,但这怎么可能...”
不一会儿,一向镇定风度的柳扶苏脸上失去了血色,他呆呆地抬起头,把电子设备递给了老元帅。
老元帅很少看到柳扶苏失神,整个人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他接过电子设备一看,当看到那张“已故者”的脸时,整个人如同被电击般一颤:“冷鸾?...这些士兵,全都是冷鸾的旧部??”
一开始,老元帅还在考虑这是不是巧合,毕竟冷鸾生前受人崇敬,旧部很多,有可能是阴差阳错,而且冷鸾都死了7年,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谋反?!
然而,接下来的事击碎了老元帅的幻想,各地陆续找到了第一个开火的士兵,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冷鸾的旧部,无一例外!
刹那间,在座的将领不禁四肢发寒,莫名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有一个死人在会议室中,站在黑暗角落阴森地盯着他们。
张公博拗断了手中的钢笔,脸色苍白地说:“冷鸾都死了7年,怎么还阴魂不散?!”
这一刻,老元帅心里突然浮现起了很多画面。
冷鸢递交的《讨逆匪檄》,强势纵深的挺进,光复京首的辉煌,封狼居胥的豪情,水淹叛军的奇谋,再到后来强硬抗命的顶撞,执意追击的反常,败走雪原的荒谬,困守国境的决死。
莫名地,这些零碎的事情仿佛串成了一根线,趋势飞流直下,指向了一个令人胆寒的事实。
一直以来,老元帅在北伐问题上对冷鸢都有些不解,起初的一些事还说得过去,但随之而来的抗命,到后面像失心疯一样葬送掉龙裔卫队和中央戍卫军,这已经不能用“性格”因素来解释了。
尤其是败走雪原一事,真的是让人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荒谬的事。
再细细一想,冷鸢在整个北伐中的表现都很反常,她的每一步看似都是为了剿灭叛军,但总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无法理解,表面上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但每一个决策又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加上现在发生的这件事,老元帅的脑海中,莫名将冷鸢和冷鸾的身影开始融合,毫无征兆地,一条引线穿过了所有零碎线索,在黑暗中爆发出了灼目的光,他的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如同癫痫般发颤:“如果...不是巧合,那么现在的事绝不是突然发生!而是早就预谋好的!是什么时候...今年冷鸢晋升上将的时候?4年前卫国战争的时候?不...很有可能是在那天...在‘她’牺牲的时候...就已经预谋好了...”
老元帅近乎呆滞地看向了脸色惨白的将领们,面如病鬼,颤声说:“难道说,冷鸢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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