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打完响鼻又低头啃草,山路旁开满了野花,临水的空旷之地已经架起了篝火,火堆上正烤着几只兔子,焦黄的兔肉上油脂滴落进火堆。
坐在树下的少年郎乌发高高束起,脸庞光洁白皙,精致俊美,身上却透着股冷峻的气息。若让陌生人见了,总要夸上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公子。
再看这少年郎耳垂上的耳洞,可知这“ta”并非他,而是她!
琅华伸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兔腿,身旁人欲言又止。
“说吧,何事?”
那眉头皱出“川”字的大汉小心翼翼看了眼主子手中把玩着的玉佩,这才斟酌着开口,“主子,京中人来报邕王绑了齐国公,要逼小公爷与嘉成县主成婚。”
眼神一拧,那大汉额角的有细汗冒出。
主子娘娘果然生气了,不长眼的邕王一家真以为自个儿做下任皇帝是铁板钉钉子的事了,汴京谁不知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是主子定下的,才三年多未回京,这帮人便忘了洛河郡主的这号人物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休整结束,收拾一下立刻启程,即刻回汴京。”
“是”
官道上金戈铁马的蹄声震飞了路边枝丫上的雀鸟,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因为刚刚得到的消息一行人顾不得休息一路策马。原本还需一天一夜的路程,竟缩短只用了短短一夜。
前头已经刚看到城墙的影子,入了城关便是汴京。
琅华打马在郡主府门前停住,收到消息的管家立刻过来了。
女使给她换了身轻便女装,琅华招来秦渠。
“齐国公府现在什么情况?”
“回郡主,平宁郡主来过府里了,得知主子您还需些时候才能回京里便急匆匆走了,小公爷也来了几趟,不过没进门,只在远处站了会儿便走了。平宁郡主出了府便入宫求见皇后……”
路上看完密信,回府又听秦渠说完,琅华将当下情势在心里过了无数遍,又有女使来报。
“郡主,小公爷去了邕王府!”
琅华这一世投身在簪缨世族,父亲是一等骠骑将军秦安,母亲是前朝公主,双亲恩爱,可惜琅华父母亲缘寡薄,一出生亲娘便没了。她祖父秦祉在官家夺得江山前便是知己好友,一同上阵杀敌结下了深厚情谊,战场上屡次救过官家性命有过命的交情,最后与赵氏一起平复战乱辅佐官家登基建立新朝。
皇帝登基后两人虽然有君臣之别,但是抛开身份后,两人是好兄弟,是知己,是生死搭档。作为官家心腹,又是新朝的功臣,秦家地位自然扶摇直上。秦祉早年丧偶家中没有主母,眼看着唯一的儿子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可他对这些个一窍不通,他一拍大腿索性来宫里央官家做媒。官家一听秦祉的话也傻眼了,他可没做媒的经验,再说自己也没有适龄公主。
想到这,官家灵光一闪,后周的皇帝本姓柴,赵氏谋得天下为了收复人心等等的因素将后周的公主养在皇宫,以示赵氏皇族对柴家的礼遇。官家和秦祖父一合计便有了这媒妁之言,所以秦安才能娶得前朝公主做大娘子,诰尽皇家恩泽。
后周亡国时,柴公主不过襁褓中的稚子。这些年被养在宫里深闺人未识,对前朝没什么归属感,只是对未来的命运有些忧心。幸好上苍怜惜她,嫁了个好郎君。
好景不长,祭天礼时官家遇刺,秦安为救官家而亡,之后柴公主也郁结于心,身体便不好了,晕倒后发现了自己竟有了身孕,为了秦安的香火强撑着诞下孩子便走了。琅华成了腹遗子,是个女郎却是秦家唯一的香火,官家感念秦家忠义,将琅华认做干孙女儿,册封为洛河郡主,赐封邑於樊秦郡,征敛封邑内民户赋税拨充,其数量按民产计算,食邑千户。
在当朝这可是个天大的荣耀与恩赏,当今,有封邑土地的除了亲王就只此一家,其他的郡主县主只有爵位,可都是没封地这个待遇的。封邑按田邑大小区分者不同,食邑随爵位黜升而损益,亦得世袭。换句话说,琅华这个郡主可是个铁帽子。
她由祖父一手带大,又有官家护着,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外姓郡主,连亲王勋贵都不敢轻易招惹她。也就是邕王一大家子没脑子的蠢货仗着官家没有子嗣,他又是继承人首选,才敢来虎口拔毛。
官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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