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庄妃把手虚搭在肚子上,笑起来满脸的柔和:“谢皇后关心,这胎怀的还真不好受,可不能不服老了。看着四公主水葱似的,心里真是爱不过来,以前羡慕皇后有四公主这个贴心小棉袄,现如今我也有了一个,您看看,和四公主站在一起,可不是姐妹花一样。”
拂冬把宋静节往前一带,宋静节走到中间跪地叩拜:“贞襄叩见皇上、皇后。”
皇帝本端坐着听她们说话,这会倒愣了下,才想起来:“哦,是贞襄啊,起来吧。”
宋静节一边起身,一边听皇后温声道:“一进宫我就想见见,却说病了,如今大好了吧?”
宋静节不敢抬头,半垂着脸回:“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太医昨天才说好了,可以出门走动。”
坐在一边还没插上话的淑妃趁机故意叹了口气:“可怜见的,从春病倒了夏。百花宴都错过了,还好赶上了七夕。要我说还是庄妃会调、教人,你们看看不过三两个月,就能教出这样的气度。”
百花宴三字一出,四公主放在皇后膝上的手就是一颤,被皇后紧紧按下。席上的声音都小了些,气氛一下子凝住了。
庄妃笑着扫一眼,见皇帝脸上也有些许不悦,心里好笑,嘴上却还是稳稳地:“淑妃过奖了。我不过是老实了些,圣上给个棒槌,我都是当针的。既然圣人点了我来照看贞襄,我只拿她当自己亲生的女儿看。唉,夸奖我不敢当,可这辛苦却要诉一诉。我刚为云衍担了回心,还要操心肚子里的这个,又怕贞襄的病情反复,一天要叫太医问上好几遍。圣人要不奖赏点什么,我可不依。”
淑妃牙一咬,赶紧掩着嘴娇笑:“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当着我们这么多人呢,就伸手讨赏,不怕人笑话。”
庄妃听了只羞得红了脸,却不接话,依旧拿一双美目殷殷看着皇帝。两人孩子都十七岁了,可皇帝还从没见过庄妃这么娇羞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明明是女人的风韵,眼波里却透着少女的柔情,没有男人能拒绝。
皇帝心中一热,越发柔声道:“是该赏你,老四最近也很有出息,工部尚书在朕面前夸了好几回。贞襄你能当亲生的看,也是你仁爱的缘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堪为后妃表率啊。”
淑妃脸上的笑彻底维持不下去了,僵着脸伸手端茶遮在面前。四公主瞪大眼睛张口就要说话,皇后握着她的手使劲,指甲险些掐进肉里。四公主惊惶地看着皇后唇色都有些发白,嘴角却依旧维持着向上的弧度,才把嘴又慢慢合上。
庄妃脸越发红了,好似醉酒一般,眼神闪着碎光:“臣妾不敢当,不过是臣妾无能,只有在养儿育女的地方做好本分,让圣人处理前朝政务时少些后顾之忧而已。”
皇帝和庄妃打得火热,后面几个嫔妃面面相觑,满眼的不解。平日里都是淑妃在大家面前和皇帝毫无顾忌的撒娇做痴,却从没见过庄妃这样,难道真是怀着身孕改了性子不成?上头高位的的妃子一个二个的霸着皇帝,那她们这些坐在后面的岂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
四公主攥着拳头,忍得人都要发起抖来。皇后用力拉着她,慢慢转头看着皇帝微微笑着:“是该赏,只是今日是她们女孩儿的节日,皇上可不能只记着庄妃。先赏了她们吧。”
皇帝哈哈一笑,看着低着头的四公主:“早叫苏称邑拿过去了,你们谁的手最巧,那把玉如意的彩头就赏给谁了。沁丫头这是不高兴了?你要是得了那把玉如意,朕再把上回你要的那个玉枕一并给你。”
皇后捏一捏四公主的手,四公主吸一口气,把满腔怒意忍下去,才噘着嘴抬头:“父皇说话算数?”
皇上佯怒:“朕一言九鼎,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四公主也不怕,拎着裙角利落地一屈膝,眉间尽是傲气,“那父皇赶紧叫苏公公把玉枕也拿来吧。”说完直接一个转身走了。
皇后慈爱的摇一摇头:“真是没规矩。”
庄妃对宋静节点头:“你也去吧,你病才好,我怕你劳神,便没让你准备七夕斗巧,你就当去看看新鲜。”
宋静节赶忙行了礼,由念礼服侍着快步跟上四公主。没人引着,若是走失了岂不丢脸。
还没到近前,却见四公主停了脚步,一个回身,银红色的百褶裙旋出个圆,臂上的海棠红披帛猎猎飞扬,浓眉一挑,嘴角勾着明晃晃的鄙薄,眼中溢出满满的蔑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公主一道。别以为父皇封了你郡主,就能麻雀变凤凰了,万安宫自甘下贱拿你当亲女儿,本公主却没有你这样的姐妹。”
一字一句,落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