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宫权从庄妃手上,移到皇后宫里,后宫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内廷十二监,尚宫局二十四司,都各有章程。好比外朝的三省六部各自运转,前朝有皇帝二十年不上朝,国家也治理得好好的。
庄妃经营这么多年,处处盘根错节,把最初皇后的班底早清洗了一遍。皇后现在接回去,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轻易动不得。
可宫里多得是拜高踩低的人,宋静节今日去万安宫,门口的菊花摆了三天,有的已显颓势,却还没换新的上来,从前恨不能天天都不重样的,熙春看着气的心口都疼起来,要不是拂冬拉着,就去理论了。
四公主自来是张扬的性子,如今更是被捧到天上去了。出了门就有太监来问往哪里去,听说去御花园,赶忙的跑来通知小太监先洒扫了,御花园的凉亭里也摆上点心茶水。
四公主扬眉吐气,把谁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皇后拘着,早跑去万安宫示威了。这会碰到宋静节,勾唇一笑,真是送上门来了。
一声掌嘴出口,她宫里的人还没动,自有那些赶上来献殷勤的,先跳出来撸袖子。
念礼也吓得跪下来,磕头求情。
宋静节知道,宫里惩罚宫女都伤在暗处,轻易是不能打脸的,谁要是被掌嘴了,那就不仅仅是惩罚,而是莫大的羞辱了。四公主哪是要羞辱一个宫女,分明是有意要羞辱她。
对着四公主满脸谄媚的太监狞笑着跑到拨月面前,扬起手就要扇下去,蒲扇大的巴掌若真落下来,两三下拨月的小脸就要烂了。
新仇旧恨,宋静节也忍不得了,沉声喝道:“谁敢?皇后虽然御下严谨,但待人宽和,被皇后知道你们挑唆着公主在这里惩罚下人,坏了公主仁爱的名声,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
那个太监手在半空中一顿,对面的小郡主眼神凌厉得骇人,沉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威严。何况话说的也没错,何止宋静节知道不能打脸,下人们更知道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因为这么件小事掌嘴,确实要传出苛刻的话来。
太监缩着脖子回头看四公主,四公主气的脸色难看,狠狠盯着宋静节:“还真是牙尖嘴利,本公主倒要看看,掌了她的嘴,谁敢说我不仁爱。一个奴才,竟敢要挟本公主。”对身侧的宫女一扬下巴:“寒露,你去,打烂她的嘴,谁要是在母后面前嚼了舌头,可别说本公主心狠。”
寒露是四公主贴身伺候的,和那太监不一样,四公主跋扈,她也是横着走的,得了令,看也不看宋静节,挽着袖子走到拨月面前。
宋静节无法,四公主身边的人她是说不动的,眼见着寒露板着一张脸站定,想也没想,先往前踏一步,站在她面前。
寒露却不怕她,冷笑着阴阳怪气地开口:“郡主自重,和婢子拉拉扯扯的可就失了身份了。”
宋静节咬牙:“本郡主的奴婢,本郡主自会教导,不劳公主费心。”
看着宋静节窘迫,四公主更是跋扈:“你教导?我看不仅是你的奴婢没规矩,你的规矩也好不到哪里去。郡主既然不自重,冲撞了她也怪不得你们。去把郡主拉开,免得误伤了她。”
宋静节是真没料到四公主竟然跋扈到这个地步,她出门仅带着拨月和念礼两个,这会四公主人多势众,她也没了办法。
念礼忙护到宋静节身前,四公主的宫人冲过来,寒露伸手就去推宋静节,拨月从地上窜起来甩开她的手,两边的人就推搡起来,乱成一团。
拨月年纪虽然小,可在虎牙寨里练的一身力气,手打在寒露胳膊上立马出了个红印子。寒露吃痛,瞪大的眼,抡起手扇过来,她毕竟身高体壮的,这一掌气势看着就吓人,宋静节心里一紧伸手去帮拨月挡。
掌风扇在宋静节的手背上,还带着凉意,宋静节本能的就要闭上眼。可寒露的手却顿在那里,没能落下来。
“放肆!”寒露只觉得胳膊被人紧紧抓着,那人扬手一挥,自己差点飞出去,踉跄着退两步倒在了地上。
寒露又气又疼,都没注意到这是男人的声音,仍带着愤恨抬头,却看到云衍脸色阴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紧绷着额头,眸子里仿佛卷起了暴风,额角都气的跳了一下,说出的话却又冷又平:“恶奴袭主,胆大包天。把她拖去长安宫,交给皇后娘娘处置。”
跟着皇子出门的都是膀大腰圆的太监,孙问行得令,忙指挥着人把寒露锁住。
四公主铁青着脸,跑过去挥开抓着寒露的太监,怒气冲天地喊:“四哥!这可是我宫里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做!”
云衍一点点走过去,俯视着四公主,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冷意,伸手把她拉过来:“就凭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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