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唉,还能怎么样,苦苦支撑呗。”
宋静节蹙了眉着急:“很艰难么?”
云潇还是那么干脆:“别绕弯子,好好说。”
云役揉着脖子,嬉笑起来:“倒也没有多难,放心吧你。四哥去了,带着宣府总兵抵挡住了狄人的两次强攻,虽然使过一次声东击西的招数,却还是没能把岭山关夺回来,但朝堂上对四哥能稳住形势,已经是一片赞誉了。”
宋静节却还是不展颜,轻叹起来:“可是不收复岭山关和裕屹关,四哥到底不能回来复命啊。”
云潇自己有了心上眉间放不下的人,就更明白宋静节的牵挂,拍拍她的手安慰:“你别急,总归四哥如今平平安安的,就是好事。”
宋静节勉强一笑,云役看着牙酸,咋咋呼呼喊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四哥是皇子,又不用他冲锋陷阵的,不过是在后头运筹帷幄,哪伤得到他啊。你们在这悲悲戚戚的,还没有陆敏敏来的痛快。”
宋
静节一惊,这才想起来南边羊肠谷也有战事:“敏敏怎么样了?镇南将军那呢?羊肠谷可还守得住?”
云役听她一连串问,先要嘲笑的,却又跟着皱了眉:“那丫头听说羊肠谷开了战,非要跑回去帮她爹,我问了万伯山,就是她三叔,说她带了些细软偷跑出府了,这到处打仗,也不晓得她能不能安全到羊肠谷。”
少年愁绪也就一瞬,马上又回复那万事不放心上的样子,摆着手:“镇南将军跟着武安侯,好着呢,羊肠谷守的牢牢的,照我看,不日武安侯恐怕就要反扑了。武安侯可从来不是被动防守的人,这次是过着年给东晋西楚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会缓过气来,必定要主动出击。”
宋静节眼睛一亮:“我依稀听见是南北都起了战事,无兵无将可调往塞北,所以四哥才主动请缨的。若是南边武安侯打了胜仗,四哥那里是不是也轻松些了?”
云衍意外看向她,赞赏的点头:“很聪明嘛,岂止是轻松些。狄人上两回强攻一次比一次仓促,又一次比一次急切,可见是后方不足,他们本来就没什么粮草军备,把裕屹关和岭山关的百姓抢完了,就没吃的了,吃不饱还怎么打仗。本来就是强□□末,只要四哥能抵挡住他们最后一轮疯狂的进攻,南边武安侯再打一个胜仗,狄人自己就要退出裕屹关去,根本不用四哥去争夺。”
宋静节听的不住点头,怪道云衍也赞过云役天生是个将帅的苗子,就算身在后宫里,也能把战情分析的清清楚楚。
云潇笑着念了声佛:“那就再好不过了,只盼着武安侯赶紧大败晋楚,四哥就能回来了。”
云役挑眉,老神在在得敲敲案上的兵书:“远不了。”
宋静节心中大定,回去见庄妃都难得笑意盈盈,说话做事更爽利干脆了。熙春和拂冬不住称赞,庄妃也渐渐舒展了眉头,宋静节每日再忙也要抽时间去一趟未央宫。
果然如云役所说,又过了不足十日,狄人开始了疯狂的进攻,壕沟拿兵填平了,躲过滚石,架上梯子攀墙,推翻一架又搬来一架,拿石头砸下去一个,接着又上来一个,源源不断的从城墙下头往上涌。大齐烧了滚烫的热油,一锅倒出去,狄人地心裂肺的呼号着摔下去。
城墙下头尸体堆了一丈高,上面齐兵也伤亡不断,撑了三天,堪堪把这岌岌可危的宣府保住了,狄人再无力进攻,大雪呼啸,不过两日就把战火和鲜血覆盖了,天地一片茫茫,看不到一丝惨烈的痕迹。
这一战,平城里既是翘首以盼又是忐忑不安,那三天隔三个时辰就要派人去打探,宣府的消息一道道传过来,到了第三天都以为要撑不住时,没想到竟然险胜了,皇帝喜的从御座上走下来,连说了几个好,当场宣旨:“愉郡王抗击北狄有功,封亲王,愉郡王府改亲王府。”
不管太子脸色有多难看,旨意马上就拟了出来,晓谕内外。
又八日,边城大捷,镇南将军与武安侯相互策应,退敌三百里之外,歼灭敌军三万。
再十日,愉亲王与狄人议和,狄人退出裕屹关,大齐赐白银十万,布帛三千匹,陶瓷若干。
等到三月春林初盛之际,愉亲王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