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止血的药材吧,最好可以磨成粉外敷。”
阿殷侧耳,认真地听完齐湄的话,转过身去找药材。忽而阿殷停住蹲下,在柜台里找出一张草纸和一杆笔,他把笔尖放到唇边张嘴呵了呵气化出些墨,迅速地持笔在纸上写出一行字。阿殷将纸递到齐湄面前,一脸严肃。
“能告知到底是怎样的出血状况吗?”
纸上的字清秀隽逸,颇为赏心悦目。俗话说字如其人,见了这样的字,齐湄对隔了个柜台的少年好感不停上涨。青珮昨夜亲眼见过那人身上的伤口,瞧见阿殷此问,代齐湄开口道:“剑伤,三四个血窟窿呢。”
阿殷点头表示明白了,又写了一行字。
“姑娘,店里的金疮药恰巧卖完了,重配、磨成粉耗时颇长,那有椅子,您要不移步坐着等等?”
齐湄想了想:“罢了,我去四处逛逛,过会儿回来取药就是了。”
简单向管事说明情况,齐湄和青珮出门逛荡起来。
金陵不愧为大燕盛都,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道旁的小买卖摊子更是多如牛毛。主仆二人东瞅瞅西望望,神色雀跃。
“姑娘来瞧啊,上等的刺绣,买回去绝不吃亏哟。”远远看见两个衣着精致的姑娘走过来,卖刺绣的小贩忙使力吆喝起来。
齐湄瞥了一眼,登时就被吸引住目光,拉着青珮凑到摊前。
古人的东西真不错,连刺绣都栩栩如生,比现代机器生产出来的不知道精美了多少倍。齐湄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心痒痒的:“这手绢怎么卖?”
齐湄挑中的是绣着鱼戏莲花的素白手绢。小贩一看,谄媚道:“姑娘好眼力,一来就挑中了我的镇摊之宝。我也不跟姑娘多要,二十文,镇摊之宝,你值得拥有。”
齐湄:“……”突然有点怀疑手绢哥是不是也是穿进来的了。
“二十文?摊主狮子大开口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齐湄闻声回头,丈远处天蓝袄裙的小姑娘盈盈笑着,她身后立着她的哥哥,看着她,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
小姑娘也不管她哥哥就跑到齐湄身边,扬脸儿笑的开心:“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原来真的是湄姐姐!”
齐湄伸手轻拧她的鼻子:“安玉今儿个出来玩儿?”
林安玉拍开齐湄的手,用略带嫌弃的口吻说道:“湄姐姐不要捏我的鼻子,我已经长大了。”长大了?
齐湄的视线在林安玉身上逡巡着:“嗯,比上次见面长高了。”
林安玉“哼”了一声,不理齐湄,扭头盯着小贩:“适才听到一张手帕二十文,摊主说笑呢。你那手帕既非丝绸又非金丝银线织就,怎的就定了二十文?”
没入相府前,青珮生在农户家,林安玉这么说,青珮非常认同:“就是,不能仅凭刺绣功夫好就漫天要价啊。”金陵城刺绣上乘的绣娘多了去,不能让一小贩占了便宜。
小贩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会有人来拆台,更没想到拆台的人穿的还不错。
穿得这么好,还跟我这儿讨价还价,太讨厌了>齐湄不会讲价也不想讲价,这会儿来了帮手,齐湄有些无措:“依你俩的意思,这张手帕多少钱?”
期间林安英信步到她们三人身边,抱着胳膊沉默。
林安玉眉一挑:“十文足矣。”
……太狠了。小贩内心默默流泪,不大点儿的小姑娘砍的一手好价,战斗力太强完全招架不住啊摔!!!
“十五文,低了不卖!”小贩艰难地撂下这句话,下一刻林安玉牵起齐湄扭身就走。
小贩:“……”心里好苦嘤嘤嘤嘤。
手帕没买成,齐湄不甚在意,随着林安玉在街上逛了逛。至于林安英,早被自个儿妹子甩到脑后了。
一逛就到了中午。林安玉有些饿,扭头巴巴的望着林安英:“哥,我饿了。”
林安英莞尔:“天香楼?”
“好!”林安玉欣喜道:“湄姐姐也一同去吧。”
齐湄犹豫了:“这……不太合适吧。”她跟林安玉尚算初识,更遑论林安英。贸然同他们一起吃饭,感觉挺没礼貌的。
林安英勾唇,嗓音低沉好听:“无碍。我与你哥哥们乃旧识,如此一来,你不也是我妹妹?”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孟浪了些,但林安英莫名给齐湄可信之感,配上他一身清贵之气,齐湄最终同意了:“好。那么,麻烦世子和安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