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的看向地面,突然他如疯了一般扯下冬郎的领口,肩膀上光滑洁净,肌肤如玉。
冷峻山瘫坐在地上,苦涩地笑着,眼泪流了下来,他浑然不觉。周遭的人都被他的样子吓坏了,秋荷跪倒在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爹,你怎么了?”
冷峻山如梦呓一般,自顾自地说着:“果真不是秋实,不是秋实……这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秋实……”
秋荷望向床上的冬郎,秋实?难不成爹把冬郎认成了哥哥?
秋荷轻轻拉上冬郎的衣襟,哥哥冷秋实的肩上有块形如树叶的胎记,冬郎身上并没有。
“这不是冬郎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到秋荷耳中,她抬眼看去,门口的一堆人影里,有一个衣着单薄、蓬头垢面的小姑娘。她挤到冬郎床前,仔仔细细地看着冬郎的脸,然后抬起头来,眼中噙着泪水,问秋荷:“冬郎哥哥怎么了?要死了吗?”
“你是谁?”秋荷被这眼神中的关切惊住了。
“我是桂兰,我和冬郎哥哥结过娃娃亲的。”
秋荷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掏空了。
大夫给冬郎切过脉,对立在一旁的宝林和翠芝说,“他没什么大碍,烧退了就没事了。多给他吃些滋补的东西,慢慢调理吧。”
宝林和翠芝谢过大夫,桂兰一直跪在冬郎床头,直直地盯着冬郎的脸。秋荷靠在门柱上,心中像是燃着一团火。看桂兰靠在冬郎身边,便觉得一肚子气。
“秋荷,你过来。”是爹的声音。
秋荷耷拉着脑袋来到爹的房间,“爹,你在哪儿捡的那个脏兮兮的臭丫头?”
冷峻山瞪了她一眼,“没有礼数!怎么说话呢?我是从北虏人手中把她救下来的,她爹娘都被北虏人杀了,正想把她劫走,被我碰上了。”
“那你想把她怎么办?”秋荷冷冷的问。
“你们一般年纪,留在你身边做个丫鬟好吗?”
“不要!”秋荷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我看她就烦,让她滚蛋。”
“秋荷,你给我跪下。”冷峻山怒视着她,“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粗鲁?”
秋荷跪在地上,心中的那团怒气越来越盛,“我向来就是这般粗鲁,反正你一直以为哥哥走丢的事情是我的错。自打哥哥走失,你何曾喜欢过我?”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了秋荷脸上。秋荷瞪着爹,眼泪流了下来,心中的那团怒气顺着眼泪往外倾泻,竟让她觉得舒服多了。
冷峻山坐在床边,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是想问你,那个冬郎该怎么办?他和那个小胖子可还有什么亲人?”
“我是亲眼看着张宝林埋了自己的爹,冬郎现在病成这样,你自己看着办吧。”秋荷摔门出去了,只留着冷峻山在屋内看着来回晃动的房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