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朝邱志宏使了个眼色,两人在乱糟糟的人群中向前蹭去。
劫走郡主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看不清相貌,身材瘦小,十分灵活。那人拉着郡主的手,也不知道是给郡主下了什么药,郡主竟然不喊也不叫,被那人裹在斗篷里一阵风似的,无影无踪了。
刘平安已经急得哇哇大叫,他指挥着手下的兵士四处寻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到衣领中。他伸出颤抖的手,用手上的方巾擦着汗,“快点追,快点,四周也给我仔细地翻,她能跑的多快?肯定还在这附近。”
秋荷凑到了刘平安身边,借着乱糟糟的人群,她手中的匕首“噗嗤”一声插入了刘平安的肚子。
刘平安瞳孔放大,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又是一刀。他嘴角渗出血来,满是肥油的手伸向秋荷。秋荷用斗笠遮住脸,又是一刀。
刘平安倒在血泊中,他临死都没看清杀他的人长成什么样子。他倒在青石板路上,周围的人顿时为他散开了一个圆圈,他的手掌直直地伸向天空,此时,天空一片澄澈。
秋荷快速地往外退,刘平安的随从先是一愣,然后便疯了似的的朝秋荷追来。拥挤的人群阻碍了秋荷逃跑的速度,秋荷半蹲着身子,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里寻找缝隙。终于她冲出了人群,可刘平安的手下也到了跟前。秋荷向前猛冲了几步,脚上用力,跳到了二楼的露台上,她跃向一边的旗杆,施展轻功,快速逃离。
刘平安的手下也有高手,他们个个脚下生风,追着秋荷来到一条河边,此时秋荷已经气喘吁吁了。
秋荷凌空跃起,准备跳过小河,这时一支箭带着萧索的风声,正射在了秋荷的肩头。秋荷重心不稳,跌到河水之中。河对岸立着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扎布耶。
扎布耶手中握着弓箭,怒目而来,任凭是谁看到这样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都会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扎布耶的手下已经把秋荷团团围住,河水不深,秋荷自己站了起来。
扎布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把他给我带过来。”
秋荷的脸上满是河水,头发一缕缕的黏在额头,她抹了一把脸。
扎布耶看她,愣住了,“你不是冬郎兄弟要救的那个朋友吗?”
秋荷冷笑一声,“原来你是北虏人。”
扎布耶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北虏衣服,他咬着牙问:“我是北虏人又怎么样?你身上还不是也留着北虏人的血。你快说,你把我妹妹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哪知道你妹妹在什么地方,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劫走了。”
追赶秋荷的士兵抱拳说道:“世子殿下,我们是因为她杀了沧州节度使刘平安才追她的。郡主确实是被其他人劫走的,我们的人正在追查。”
“什么?”扎布耶瞪大了眼睛,朝身边的随从喝道:“郡主不在这边,你们却带我来这里,耽误了救郡主,我统统剥了你们的皮。”
秋荷冷笑了一声,肩头的剑伤开始疼了起来,她脸色惨白,汗珠伴着河水一同从发梢滚落,风一吹,她一阵发抖。
扎布耶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翻身下马,把她抱到马上。
河对岸刘平安的部下面面相觑,一个领头的说:“世子殿下,这人还是交给我们处置吧,她杀了朝廷命官,抓不住她,我们也不好交差。”
扎布耶跃上马背,胳膊从秋荷腰间穿过,勒紧缰绳,瞪了一眼河对岸的武士,“你们抓到的吗?明明让那个人给跑了。我这是见到了一位老相识,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赶快给我滚回去找郡主,找不到的话,我让你们都去见阎王。”
秋荷咬着嘴唇,扭动着身子,“你要干什么?”
扎布耶的唇凑在秋荷耳边,“把你交给他们,你就死了。识相的就给我老实点。”
在远处的一棵树后,邱志宏手中握着剑,剑上滴着血,他死死地盯着马背上的秋荷,心想:“那是北虏世子,他要带小姐去哪?不行,这件事还是要找六皇子商量。”
大理寺卿郑元文正在堂上审理林道明一案,侯振宇坐在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水。郑元文眼珠乱转,手中的惊堂木在空中盘旋了半天,最后还是轻轻地落在了桌子上。
他看看侯公公,心中发抖,侯公公眼皮都没挑一下。
他清清喉咙,说道:“林道明玩忽职守,令北虏流寇侵扰永州城,现革去官职,贬为庶民。”他又偷偷瞄瞄侯公公。侯振宇放下茶杯,笑了,“郑大人,你的茶还真好喝,咱家告辞了。”
郑元文忙起身恭送,侯振宇刚走到侧门旁,又忽地回过头来,笑着来到跪在堂下的林道明身边。
侯公公春风满面,俯身在林道明耳边:“林公曾说过,永州百姓疾苦,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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