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套工作服。”
众目睽睽之下,大夏天的,总工裹上了一套下沟道作业装,努力地拖着身体跟着两位工人下去,这场面既让人忍俊不禁,又让人有股子后怕。
太狠了,这级别干部都这么搞。
贾峦松其实还没真搞,真搞起来,被搞的人会求着肉体上吃些苦头,千万别动自己的帽子。
也不得不说,这场面传出去之后,贾峦松经手的工程项目,怕是再也不敢有人有那么一丝怠慢了。
远处的副总,见这阵仗,即便已经打完电话了,也假装继续再打,这会儿可千万别回去,搞不好就搭个伴一起下去了。
并没有耗时太久,约莫十几分钟后,几人就一一爬出来了,想必问题点并不算太远,总工脖子上挂着相机,几人合力才把他拖出来,他第一时间解开笨重的作业装,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喘粗气,看样子这重活儿真是多少年没碰过了。
“你,说完了没有,过来吧!”贾峦松挥手冲远处的副总喊道。
副总赶紧假装跟电话完事儿,一路小跑过来:“怎么样了。”
“先听他说吧。”贾峦松冲躺在地上的总工努了努嘴,也不去扶。
“怎么样老魏……”副总只得上去搀扶。
张逸夫本来也想扶一把,他觉得搞技术的干部被这么献祭了太无辜了,要宰也该宰搞管理的,而且贾峦松发火无所谓,没人能打击报复他,恒电可就没那么大背景了。
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能扶,贾峦松就是要给他们脸色,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得助纣为虐,哦不……为虎作伥……也不对,为虎添翼吧。
半分钟的时间,总工终于卸下了作业装,勉强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说道:“绝缘击穿了,大约……”
他说着用双手比划了一段距离:“大约这么长,都完全裸露了……伴随……伴随高温变形,把跟弱电的屏蔽层也破坏了,电弧足够大的话,弱电也受影响……”
“原因呢?”贾峦松继而问道。
“还得调查。”
“经验,按经验先分析出来一两个原因。”
“无非……就是两方面,一是线缆材质不过关,二是老化……”
“老化?”
“对对……北漠刚投产不久,那应该就是材质问题。如果材质检测也没问题,就只有可能是施工方……”
“施工方?”
总工满脸无辜,望向副总。
副总见同事已经这么惨了,不得不开腔:“施工方施工不利……也是有可能的。”
“哼,逼你们说这句话够难的啊。”贾峦松讥讽道,“材料检测的人很快就到,你们配合工作,另外你们立刻开始准备,全厂线缆重做,施工材料你们都负责。”
“贾总……这……”
“怎么,再签个合同,给你们几百万?”
“……不敢……就是流程上……”
“流程?”贾峦松不怒反笑,“现在,你跟我谈流程?你外包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谈流程?”
“那……我问问王总……”
“那是你们的事,去组织吧,线缆重做,质量再有半分问题。”贾峦松冷笑一声,“我啊,也就没脸在电力系统混了,你们自己掂量吧。”
这席话,真的让他们在6月天打了个透心凉的寒颤。
二位领导,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互相搀扶着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安排工作。
待这帮人逃远,张逸夫才笑道:“我说峦松……你真狠起来,可比你姐吓人。”
“她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那样,真正动过的,估计也就是袁铁志一个。”贾峦松笑答,“你是不知道,她在部里的时候,其它司局有个女的是神经病,因为老爹退休前是部里的老司长才进部里的,有一次那个女的神经病犯了,就瞧我姐不顺眼,楼道里撞见了突然开始骂,谁拉都停不住,给我姐气的,她也没辙,不能跟神经病较真啊!”
“最后怎样?”
“最后那边局长来道歉,说把人暂时送医院了,尽快开除。我姐竟然说,算了,人家有病,不受控制,法律上都不算犯罪。”
“哈哈哈。”
“不过那姐们儿,到头来还是没继续在电力部了,部机关有这样的人不好开展工作。”贾峦松说着摇了摇头,“我说这个干嘛。总之这次,该让电建的人吃点苦头,他们是自作自受,下面那帮在北漠祸害的烂鱼烂虾,一个别想逃。我也是太相信电建,脾气太好了,眼皮底下让他们外包成这样。”
“有时候是得狠,要不都以为你无所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