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披甲上阵,饼酒同领党卫军士气大振,义无反顾地抢夺城墙,方才堪堪稳住阵脚,没有让叛军从防线裂缝一鼓作气突入城内。
“蛮牛”科拉努维奇也在无穷无尽的围攻和弩箭之下壮烈殉教,他的手下拼命抢出了“蛮牛”的尸身,带着盖特曼夺路而逃。
科拉努维奇死后,胡斯叛军内部的其他盖特曼旋即为了争抢他的部曲爆发了激烈内讧,最终演变成为刀兵相见。
无力压制内斗的季诺维耶齐最后望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布拉格城堡,迸发出不甘的嘶吼,被迫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有人都明白,错失这一次大好良机以后,有科拉努维奇给众人立下的反面教材,叛军将再无力攻打王都布拉格。
某种意义上讲,毫无团结可言的叛军已在这场王冠逐鹿之战中提前出局。
经历一整天的狂奔,抛下一切辎重的奥军成功逃亡至洪波莱茨要塞以南二十公里处的克热梅什尼克山脉。
奥军临行前雇佣的当地向导发挥了关键性作用,在向导的指引下,大军顺利从山脉西口进入,沿着山谷徐徐东行,最终来到了群山中央唯一的一片宽阔地带。
按照向导的说法,克热梅什尼克山脉自此一直向东南延伸至泰尔奇伯国领,奥军只需按“南-东-南”的方向再行进五十公里左右,就可以安然无恙地返回奥地利实控的摩拉维亚公国领。
罗贝尔用重金酬谢了这位向导。
多亏法罗的建议和向导的引领,大军暂时脱离了危险。
而一旦安全下来,罗贝尔灵活的小心思又难以抑制的动了起来。
“法罗、朱利奥、约翰,你们来看地图。”
在临时歇脚的山脚下,七月份逐渐炎热的天气让士兵们纷纷脱去盔甲,到大树底下乘凉嬉闹。
罗贝尔把刚刚砍断的木桩当作桌子,摆上向导粗略绘制、他借助掌心油画加以修正的山脉地形图,呼唤三名得力干将前来会谈。
他指着地图上的五个标记点说道:
“你们看,老乡说的克热梅什尼克山脉,它有东北、西北、西南、南、东,总共五个可供大军通行的平坦入口。”
“我们是从东北方向的入口进入的山脉,现在我们的北方就是山脉最高峰——克热梅什尼克山,山脉正是因它而得名。”
“如果敌人要追击我军,你们觉得他们会从哪个入口进入山脉?”
约翰揉了揉下巴,率先开口道:“如果我是敌人总指挥,我会从西北入口进入。”
朱利奥:“为啥?直接顺着东北入口进来多方便。”
约翰白了他一眼,遗憾地叹息:“哎,和伦巴第蛮子说话总是如此麻烦。”
“你说什么?!”
法罗当即给他俩一人一个脑瓜崩:“好了!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他看向捂着额头哎哟喂的约翰,道:“秘书的意思是,敌人会猜测我军可能在东北口设伏,所以会从距离仅次于东北口的西北口追击吗?”
“嗯,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约翰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惜了,这么聪明的脑袋,却偏偏要当投身军旅,何其浪费。”
法罗紧紧皱起眉头:
“但是……我总感觉那家伙不会这么循规蹈矩地作战……”
就在朱利奥要为约翰侮辱军人而二次发作之时,罗贝尔突然插嘴道:“等一下,仔细看看,这山好像也不是太高,万一敌人从山上翻过来怎么办?”
法罗的眼睛骤然瞪大。
“没错!就是这个!”
他激动地指着地图上标记出来的克热梅什尼克山。
“他会翻山,他一定会翻山!”
“为什么?”说话的是约翰,“无论怎么看,翻山都是性价比最低、风险最高的选择,只是为了打一个出其不意,就冒着坠崖损耗士兵的风险翻越大山,图什么?”
“图一个他乐意。”
法罗大笑着道:“我了解我的对头,他戎马一生,最崇拜的将军就是迦太基的汉尼拔·巴卡。汉尼拔将军曾经率军翻越比利牛斯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奇袭罗马本土。”
“如今,模仿偶像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不相信那个老顽童会为了区区风险就任这个机会飘走。”
他坚定地望着罗贝尔:“大人,我请率本部部队登上克热梅什尼克山,阻击老对手的军队!”
罗贝尔毫不犹豫地将权杖塞到他的怀里。
“我相信你的判断,三分之二的部队都分给你,我和其余人驻扎山脚,以备不测。”
“是!”法罗接过权杖,重重点头,“跨越多年的仇怨,这一次必须分出胜负。”
独裁官和保民官,究竟哪方更有资格代表伟大的罗马精神。
让我见识一下吧。
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