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2年12月13日,伦敦。
谈判桌上的英国代表又一次中途休会,双方在直布罗陀俘虏问题上意见无法达成共识。
英国坚持要波旁政府给一万多英国俘虏作出赔偿,理由是他们被无故关押,身体和心理都遭受巨大折磨。
塔列朗断然不会同意这种无理要求,这不是钱的事,而是这件事的定性问题,如果给英国作出赔偿,就意味着波旁政府对直布罗陀的收复就变成了购买或者入侵,性质就完全变了。
“该死的英国佬,别跟他们谈了,不相信他们能怎样,”一位波旁代表气呼呼的灌下一口威士忌。
其他人也愤愤然,但没人敢再接他的话,幸好这是在下榻酒店的私人酒吧,不然这话传出去,又得引起一场风波。
“伯爵大人来了,”一个声音提醒了众人。
塔列朗看着场面突然安静下来,笑了下,调侃道:“这可不像在伦敦酒吧的样子,这帮海盗喝酒可是没有绅士风度可言。”
“大人,他们也就心里不平衡,”一位中年人急忙过来向塔列朗解释。
塔列朗问道:“你的想法也和他们一样吗?”
“是的,大人,我取得了战争胜利不是吗?!”
也许这句话才是在场的人最介怀的事,那有胜利者向失败者要求谈判的,这不符合逻辑。
塔列朗环顾一周,沉声道:“我们很受气是吗?你们再也忍受不了是吗?”
众人低头沉默不语,有些甚至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装睡。
“你们或许不明白,但我告诉你们,这场胜利是皇帝陛下为国家尊严倾尽全力,当我们的军队无法再承受一场战争的时候,就需要我们,需要我们的勇气和智慧,为陛下和国家争取喘息的时间,这就是我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现在还有人抱怨吗?!”
塔列朗用拐杖敲敲地板,大声呵斥道:“如果还有谁忍受不了这种低声下气的工作,我可以同意他回国,船就等在伦敦河码头。”
塔列朗说完,看着安静的众人,继续说道:“如果没意见,明天就必须换一副模样出现在谈判桌上,那里才是你们体现价值的地方。”
塔列朗离开酒吧,来到住所的书房内,他要想办法改变谈判中的不利局面,英国人抓住俘虏这个点,死咬不放。
突然,门外传来助手的声音:“大人,走位先生求见。”
塔列朗眉头一皱,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钟,在伦敦还有谁这个时间来拜访他?
“请他进来吧。”
心中虽然存有疑虑,但人已经来了,见一见也无妨,塔列朗整理桌上的文件,放回到抽屉里。
不大一会儿,助手就引进来一位瘦小的老头,灰色缩肩西装外套,胸前挂着一块怀表,紧腿裤,外加一双大头长筒鞋,手里拿黑色长顶礼帽。
塔列朗心中更是一团疑惑了,这位像个商铺老板的男子,他可没什么印象。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人,我是给别人带来口信的,必须亲手交到您手上,所以这么晚才来打搅您。”
小老头也不介绍自己,说着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上面也没有任何署名,只是用红蜡封口,一看就是很重要的信件。
塔列朗接过信封,看了看,没有打开,而是说道:“谢谢,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小老头平静说道:“不用了,大人,我会自己回去,就当我没来过。”
塔列朗目送他离开,心里也猜到这人的来历,但正如人家所说,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最好。
塔列朗来到书桌前,打开信封,取出一张信件,上面写道:“塔列朗先生,明天英国人会加大要价筹码,不过这只是虚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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