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灰

    已经三四个天的阴雨了，记忆中六月的北京，从未如此。倒是符合想象中的场景，斜风细雨，阴暗的分离。没有往日的温度，我们在潮湿的走廊里一首首的唱着老歌，并没有缅怀什么，只是唱着熟悉的歌。

    有不认识的买了一箱啤酒，半夜，自己坐在上面慢慢的喝。我走过去拿了一瓶，与他对望着，一起慢慢的喝。然后我清楚，和人相处时能够不说话就了解，真是难得，然后我又拿了一瓶。

    在黑暗中吞云吐雾，借着一明一暗依稀见到一张张面庞，熟知的面庞。不谈人生，也没有什么理想，说的都是工资、住的地方。还有人想和现在的女朋友结婚，一起到老，我什么也不说，只是笑。

    说是将来大家都在北京，所以不怕不怕，见面的机会有的是。我大声附和，然后看到眼前一些不想再见的人，想到自己并不喜欢的那些聚会，开始觉得自己虚伪。

    开始翻箱倒柜，翻出一些自己也没见过的书。拂掉上面的灰尘，我努力寻找一些记忆。然后用大箱装上，摊在没有阳光还有积水的操场上。

    我开始大声叫卖，我开始回想。我的记忆就像这样，从十块到五块然后买二送一。面对这些年轻的脸庞，我开始讲述，大二的主课是什么、大三的专业课是什么、那些连书都不用买、那些考试就看这几章就行了时光倒流的回想，我的眼眶跟着湿润。他们问我怎么了，我说这该死的阳光，可是阳光在那里，那里呢？

    moby一直唱着。why dose my heart feel so bad 。why dose my soul feel so bad 。一遍一遍，不管我是否厌倦。我也在唱。why dose my heart feel nothing 。why dose my soul feel low 。同样一遍一遍。

    我再次开始想你，我再次开始想我们那不知算什么的感情。我紧握着手机，期待着那震动再次想起。我知道破碎的琉璃不能粘起，可是那曾经的美丽，你叫我如何忘记，何况我知道它依然在你我心底。

    冬天的海，你并没有见过，那是灰和蓝的调和。你是蓝色时，我了解你的快乐，所以我祈求你保留，因为自己的快乐并不长久。而你我的灰色，是常常出现，我无法控制，你也一样。说过太相似的人无法长久，因为相同的问题，同样无法解决。

    现在的我也是灰色。我说：我爱你。还有什么？

    也许，还有。献给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