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叶子,很喜欢花的,我们第一次就在丁香花树下见了面。时间正好是愚人节。我不是愚人吗?这天也许可以
三年前,是张国荣解脱的日子。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一直是讨论卡夫卡,讨论海子、讨论川端康成,说禅宗,谈河图洛书。其实多是我的单方面炫耀,我吹到哪里,她都就接的天衣无缝。不过她却冷冷的,虽然很有礼貌。
我终于给她写了一封信,她唯一的回答就是qq留言:信收到了。
又一次上网,她说,刚丢了钱包。我居然问:用哲学该怎么解释?也就是这次她告诉了我她的手机号。可怎么也没想到下次再上网,竟然是最后的回望。
我们见了面,在丁香花树下。
洛水边,她的朝气、活泼,随意点染去底蕴深厚的谈吐化解了我的尴尬,风继续吹,风中却没了张国荣的深沉、哀怨,没有洛神的孤独苍凉。但却加重了我的不安:我能否真的像网上承诺的那样只做个淡如水的朋友吗?
做事一向荒唐急躁的我终于抵抗住了身边人的挑唆,决定装作虚怀若谷去守护这种关系。
可就在两个月后的第四次见面我却接受了军师们的建议:送花。他们说,送吧,恨装,装死也只能是孤家寡人。
我出了花店,过马路,上公交,进她们学校,一路上我感到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其实行人都在忙碌,或是昏昏欲睡,天太热了。
我就在丁香花树下等待。“你怎么?”她的突然出现使我呆若木鸟。我本想用最活泼的语言说:“天太热了,我不能呼风唤雨,只希望这束花能给你带来一丝凉意”可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旁边站着她的同学,手里拿着轻巧的太阳伞也像刽子手的鬼头刀,直晃我的眼。我被送上了绞架,虽然脑袋现在还安然无恙。
第一次在丁香花树下,她说她很喜欢花的,可是这次还在丁香花树下,她拒绝了我的花。她说她其实很俗,俗的有男朋友。其实最俗是我。
原来,愚人节不是愚人的节日,愚人节是捉弄愚人的日子。愚人是没有节日的。真正捉弄愚人的是愚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