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情绪紧绷得宛如拉满的弓,随时有可能会绷断。
长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孤单无助过,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知道自己似乎走错了方向,不但没能离开林子,没有遇见任何人,反而愈来愈往山林的深处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碰上凶禽猛兽的攻击,然而这并不足以让她放松,因为在这一路上,她除了惊见几条又粗又长的蛇盘绕在树上之外,还曾在一些树干上瞧见几道爪印。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痕迹,也许是豹子、也许是巨熊,但无论是什么,从留在树干上深刻的抓痕来看,那一爪倘若是挥在她的脑袋上,肯定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惧怕的泪水在牧云儿的眼眶中打转,而此刻的她既虚弱又疲惫,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我该怎么力才好”她无助地问着自己。
想要在短时间内离开这座山林,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或许她该赶紧找个可以栖身之处度过这一晚。
可问题是,究竟哪儿才安全呢?
沙沙沙沙
正当牧云儿茫然无措之际,忽然听见右方传来可疑的沙沙声响,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正在接近的声音!
她惊骇地掩住嘴儿,制止自己发出尖叫,美眸害怕地瞪向声音的来源,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沙沙沙沙
老天!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凶禽猛兽?
万一是的话,她该怎么力?既不会武功又筋疲力尽的她,肯定只能成为尖牙利爪下的牺牲品呀!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快点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说不定还能够侥幸地逃过一劫。
牧云儿试图在附近找个藏身之处,却因为太过于慌乱,不小心被自己手中的树枝拐杖给绊倒。
她重重地摔在地面,虽然勉强忍住了痛呼,但却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而这么一摔之后,她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
沙沙沙沙沙
听见那古怪的声响已近得像是就在她的身后,牧云儿吓白了一张俏脸,顿时像是有人扼住她的颈子似的,顿时无法呼息。
她惊惶地回头看,就见幽暗的月光下,一抹黑影已来到面前。那黑影十分庞大,像是一张巨网朝她迎面袭来。
惨了!肯定是一头巨熊!
“不!不要过来——”
牧云儿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叫,那恐惧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惊扰了休憩中的禽鸟。
一阵阵振翅而飞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抗议似的巨大啼叫声,更是让牧云儿吓得蜷缩成一团。
“救救命”她泪眼汪汪地低语,却绝望地知道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来救她。
“这里竟然有人?!”
一个带着惊讶的低沈嗓音蓦地响起,让原本以为自己即将成为巨熊爪下亡魂的牧云儿僵住了。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然而月光实在太过昏暗,她瞧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见那高大的轮廓真的很像一头巨大的野熊。
“你你是人?”她颤巍巍地开口。
“我看起来不像人吗?或者该说,除了人之外,还有什么是会说话的吗?”这一回,那低沈的嗓音带着一丝揶揄,但听起来并没有恶意。
牧云儿大大松了一口气,能在这种地方遇见人,她真是激动得一塌糊涂。
“太好了!我本来还以为是一头大熊呢!”
“大熊?”骆斯闻言不禁挑起眉梢,随即耸了耸肩,自嘲似地说道:“好吧,大熊也总比你以为见鬼了好。”
今年二十四岁的他,住在距离此处约莫五日路程的一座山上,和从小扶养他长大的师父一同生活。
说起他的师父,那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不仅武艺高强、医术精湛,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精通卜卦的算命师。
这些年来,他从师父那里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对医术也略有涉猎,唯独对卜卦算命毫无兴趣,幸好师父也没有勉强他非学不可。
这一回,他受师父之托,要先到这一带的深山中寻找一种极为罕见的灵药,再将灵药送去给师父的友人。
据说那种灵药只在夜里开花,而他必须在花开的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将它采撷下来,才不会损及药性。
为此,他已经连续两晚在这座人烟罕至的山林里寻找,终于在刚才找着了师父所说的灵药,顺利地采摘下来。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人,而且还是个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吧?跌倒了?受伤了吗?”
见她似乎没有力法站起,骆斯便在她的身边蹲下,藉由微弱的光线仔细地打量她的模样。
“乖乖,你可真够狼狈的,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她的发丝凌乱、衣袖破裂,瞧起来似乎伤痕累累,幸好她看上去应该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至少,刚才她那声尖叫还挺大声的呢!
正当骆斯在打量她的时候,牧云儿也惴惴不安地瞅着他。
尽管他背着月光,实在无法看清楚他的五官轮廓,可他的一双瞳眸却在黑暗中熠熠发亮,宛如黑夜中的明星,那般的灿亮夺目。
不知为何,望着这么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她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想要将他看个分明的冲动。
“我叫骆斯,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骆斯问道,对于在这种地方遇见这么一位姑娘实在是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我我是”牧云儿一开口,就因为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不幸遭遇而哽咽了起来。
“等等等等!”骆斯忙道:“要是说了会哭的话,那就别说了!”他最受不了姑娘家哭哭啼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