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既然那人是段府的上宾,她就没办法把那人强赶出府,只能把这口气吞下。
说起来她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好,出门不仅损失钱财,还遇到克星上门,实在是诸事不顺。
那日她回房后给自己卜了一卦,才发现最近楣运当头,如果想转运,就要在正门东方三十尺的地方种转运花来改运。
所以隔天上午,她让香香找来一把花种,扛起一把小锄头,认认真真的找块空地种起花来。
“哟,我当是谁这么勤劳呢,原来是白狐狸精生下的小野种啊。”
就在段茉儿细心地将花种塞到土里埋起来时,就听一道带着嘲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骂她野种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她暗地里称为黑山老妖的段夫人,她旁边还跟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段家大小姐段灵儿。
这对母女居高临下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当段夫人说出“小野种”三个字时,还泄恨般说得十分用力。
段茉儿不想理会,只是慢条斯理的将花种埋好,踩了踩土,又浇了浇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接着双手还在衣襟上蹭了两蹭。
这个动作令段夫人非常反感,撇着嘴道:“果然是个没教养的野种,连动作都这么粗俗。”
她挑高眉头笑应“我说大娘啊,您口口声声说我是野种,可您别忘了,大姐和我是同父所出,如果我是野种,那大姐身上和我流了相同的血,她岂不是也该变成野种了?”
没等段夫人发怒,段灵儿已经满脸怒容,狠狠地朝段茉儿瞪去。
“死丫头,你骂谁是野种呢?”
“谁是野种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不是,因为我有爹养有娘生,虽然我娘只是二房,但在段家的族谱上,我段茉儿的大名可是清清楚楚写在上面的,至于野种嘛”她不怀好意的睨了段夫人一眼“你就得问问你娘了,看看她在和我爹圆房之前,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爹的事。”
这话说得太过分,不但段灵儿脸色变了,段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小野种真是好大的胆,连我也敢骂,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说着,段夫人不顾形象的扑了过来,眼见一耳光要就抽到她的脸上。
段茉儿身形一闪,段夫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拍着胸口故作惊险道:“灾星袭来,幸亏我躲得快,实在好险好险!”
段灵儿见娘摔了个狗吃屎,也气得扑了过来。
段茉儿从小就调皮捣蛋,又经常爬墙上树,身手自然比娇滴滴的段灵儿不知敏捷多少倍,自然不会吃亏。
见大姐向自己扑来,她脚丫子一抬,不客气的就一脚踹了过去,结果正中大姐的肚子。
段灵儿尖叫喊痛,跌了个四脚朝天。
段茉儿见两母女摔得狼狈至极,忍不住很想大笑。不过眼前这两人一个是府里掌握大权的大夫人,一个是府里人人捧着的大小姐,若她现在不上前扶一把,传扬出去,倒会说她段茉儿不对了。
于是她坏心眼的抓了一把土,故作惊讶道:“哎呀大娘、大姐,怎么好端端的就摔了呢,来来来,我扶你们起来。”
在扶起两人时,她顺势将一把泥土塞到两人的衣服里,更在扶段夫人起来时,还不忘用指甲在对方的肉里使劲掐了一记。
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入眼底的李玄臻险些笑了出来。
本以为庶女出身的段茉儿在段府的日子必定很不好过,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整人的功夫倒非常厉害。
那段夫人被扶起后正想破口大骂,就见李玄臻一身清爽的出现在眼前。
她担心自己慈祥丈母娘的形象被破坏,只得忍气吞声,先是偷偷狠瞪了段茉儿一眼,随即笑盈盈地向他寒暄“李公子起得好早。”
罢从地上爬起来的段灵儿,连忙吞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咒骂,娇滴滴地喊了声“李公子早。”
段茉儿对两母女的装模作样感到恶心。明明是两个泼妇,见了美男子就立刻把自己装得跟孙子似的,真是丢脸丢到家!
她没好气的白了李玄臻一眼,扛起小锄头,抓起塞着花种的小布包就要转身离去。
却听他突然慢声细语道:“我初来盛阳,对这里不甚熟悉,今日想出门逛逛,不知段小姐可否赏个脸,陪我出门顺道指点二一?”
那声段小姐叫出口后,段灵儿立刻飞扑上前“李公子太客气了,正好我今日无事,陪李公子出门逛逛是我的荣幸。”
李玄臻却越过她殷切的目光,直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段茉儿“段大小姐身娇肉嫩、貌比天仙,怕会招来登徒子觊觎,倒是段二小姐皮糙肉厚禁得起折腾,所以我想就有劳段二小姐好了。”
段茉儿气得小脸煞白。她怎就皮糙肉厚禁得起折腾了?
段夫人母女闻言,脸色也十分不好。这李公子什么时候和她这般熟悉了?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今天刚好没”
“空”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李玄臻轻轻晃了晃衣袖,袖子里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
她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着他。
李玄臻笑容不减,还一脸悠闲的样子。
想到自己的宝贝还在这男人手上,思来想去,段茉儿忍下了这口气。
她只能安慰自己,可以看到段夫人母女脸色难看,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就别再计较了。
“既然如此,咱俩就结伴同游,出门好好逛逛吧。”
在段夫人和段灵儿怨毒的目光中,段茉儿领着李玄臻大摇大摆的准备踏出段府大门。
她脚丫子还没踩出家门,便不客气的伸出一只娇嫩玉手到李玄臻面前,弯了弯手指“我的香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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