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她就觉得好呕。
“吃吧,吃吧。”她没好气地说着“噎死你好了。”
筑地,渔八烧烤店。
炭炉上的鲫鱼油光闪闪,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诞三尺。
里绪迫不及待的将它翻了个面,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烤鱼。
“你心情不错嘛。”坐在她对面的彩子,像在观察显微镜下的微生物般定定注视着她。
里绪抬起眼嚼着她“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有弦外之音?”
“我是有啊。”彩子十分率直地问:“是因为他吗?”
“谁?”
“当然是那个已经在你家赖上一个月的家伙啊。”彩子暧昧地说:“看来他把你摆平了。”
她白了彩子一眼“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彩子说:“曾经那么亲密过的一对男女又重新生活在一个屋詹下,干柴加上烈火,铁定烧得很旺吧?”
“才没有呢。”里绪一本正经的否认“我喝醉的那次不算,至少我清醒时,我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做过。”
“他受得了?”
“谁管他受不受得了。”
“那你呢?”彩子挑眉一笑“你受得了?”
她瞪了彩子一眼“我才不像你那么肉欲。”
彩子没否认自己肉欲的事实,转而问:“老实说,你原谅他了吧?”
“唔”里绪假意思索。
但彩子很快就识破她“少跟我装蒜了,他为了你去跟**部长下跪道歉,你一定感动到爆吧?”
“是你也会感动吧?”里绪反问好友,想合理化自己原谅他的事实。
“嗯,我会超感动滴。”彩子非常坦率的承认“而且我会立刻把他扑倒,跟他来个惊天动地的一炮。”
“喂!你”里绪羞恼的瞪着彩子,压低声音“拜托你别炮啊炮的说,好吗?”真是的,她从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害什么臊?”彩子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们又不是纯情少女了。”
里绪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看来要堵住彩子那张口无遮拦的嘴是不可能的了。眼下她只好快转移话题,免得彩子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对了,”她将炭炉上的烤鱼取下,分了一半给彩子“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喔。”彩子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接着,她神秘兮兮的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只白色的圆形绒盒。
里绪微怔,旋即意识到那是什么。
“天啊!”她忍不住惊叫“那那是”
“他跟我求婚了。”彩子喜上眉梢,一脸幸福的样子。
“恭喜你!”里绪兴奋不已,衷心地给予祝福“婚期订在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彩子有些歉意的看着她“抱歉,领先你一步了。”
里绪壁眉笑叹“你在说什么啊?真是的”可说着,她却忍不住湿了眼眶。不是因为感慨自己仍然单身,而是真心为好姊妹窜到高兴。“你们打算采用日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为了满足双方家长,我们还是会到神社举行传统式婚礼”彩子说着,突然蹙起眉头。
里绪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那个好像来了。”彩子从手提包里拿出装着卫生用品的小袋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喔。”里绪点头,目送好友离开座位。
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那位总是准时来访的“好朋友”还没来?!
屈指一算,足足迟了五天了。
不会吧?她心头一惊,脑袋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活到三十岁,里绪的“好朋友”从没迟到过,即使是在心理及生理都还不稳定的青春期,她的“好朋友”也都会准时来报到。
直觉告诉她,她中奖了,而且是个超级大奖。
她没有性生活,最近唯一的一次,就是喝醉酒那天,失心疯的跟征也发生了关系,天啊,她怀了他的孩子,在她根本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跟她结婚之前?!
虽然意外,但她确定自己要他的孩子,只是,他要吗?
怎么办?她该放任肚子一天一天隆起,然后等着他发现?还是告诉他?若是知
道了,他的反应会是怎样?如果他露出困扰的表情,然后再次失踪,她又该如何?
喔,老天,她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而他又怎么可以不做任何防范?
当时她醉得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当然不会记得避孕的事情,可他呢?他至少是清醒的吧?他是以为她的年纪已经大到不会一次就中奖?还是他其实希望她中奖?
不行,她不能等他发现,她得先确定他的心意。
里绪回到住处,才一开门,就听见征也哈哈大笑的声音。
不用说,他又在看那种莫名其妙的笑闹短剧了。
“咦?”见她回来,他楞了一下“你不是跟彩子去吃饭?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关上门,走向他。
他一点都没发现她神色有异,眼睛继续盯着电视里正在搞笑的双人相声。
里绪在沙发上坐下,内心挣扎着。真的要告诉他吗?要是他吓得夺门而出,那她不是糗大了?可是,祸是他闯的,她没理由不让他知道
她陷入天人交战的境地里,苦恼又忧惧。
这时,征也终于注意到不发一语的她。“怎么了?”看着满脸愁容的她,他楞了一下。
出门时不是还挺愉快的,怎么回来后却一脸愁苦?
“发生什么事了?”他将电视的声音关到最小“彩子她怎么了吗?”
她白他一眼“为什么你老是咒我身边的人?”
他微顿“因为你的表情实在太--”
“梅泽征也。”她一双眼眸突然直视着他,并直呼他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