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家相公在哪里了。”
想问出口的问题马上被她所忘记“他怎么说?”
“被一个女人带走了。”
这个她知道“那”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的做什么要带走他,不过现在要找你家相公的踪迹,怕是难了。”初尘直言不讳。
“什么?”
李倩突地拽住初尘的手“肯定还没走远,不是吗?如果现在赶上去,我们也许能找到他们。”
“你拿什么跟别人的马车比?”
“我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追上他们。”李倩坚定道。
“好吧,你如果执意如此,我也不劝你了。”
“谢谢你,姐姐,虽然只跟你做了几个时辰的姐妹,可你一直照顾我,谢谢。”
李倩感动地说道。
“嗯。”想起自己的私心,初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是为了你那辆马车”
“什么?”初尘的声音太轻,李倩没听清。
“没什么啦,这个你带在身上!我就不随你一起了。”她还要逃命去。
“嗯。”李倩感激不已地收下。
“喏,瓶子上都写了用处,你自己斟酌着。”初尘叮嘱着。
“好,谢谢姐姐!”边说边来到门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若有缘便会重逢。”
“嗯。”初尘就如来时般的轻巧,快速地消失在黑夜林中。
抿了抿嘴,李倩为难地看着四周,只能往反方向走,将手中的瓶子仔细地钻研清楚,好派上用场。
确定自己记住了几个瓶子的用处,李倩才小心地放在身上的布袋,这布袋是从马车里拿来,她还随手放了些吃的。
阴森森的黑树林,她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一步一步地,试探性前进。
“嗯”一个轻微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不是野兽的声音,是人!
难道是墨言?李倩顺着声音向前。
“你这个骚娘们!”
有男人!
李倩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轻轻地走着,在她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影,两个人影上下起伏着。
好像是
赶紧捂住嘴,李倩不敢相信,竟有人在野外苟合!耳边竟是男女的浪荡野语,纵是出阁了的女子,也经不住这荒唐事。
这下,她陷入僵局不敢乱动,怕被人发现她的存在。不过,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
过来一会儿,那让人脸红耳赤的声响终于消停了。
“你要怎么处置那墨家大少?”男人深沉的声音传来。
是那个匪首!
“哼,反正也只剩下半条命,让他在这深山野林里自生自灭,让那些豺狼虎豹剥了他,才能消消我的气。”
李倩瞪大了眼眸,认真地看着那个女子,天哪!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呵呵,算你狠,那你姐姐怎么办?”
“算她好运,让她逃了,不过没有姓墨的给她撑腰,她也成不了多大气候,说不定呀,还会因为姓墨的而郁郁寡欢,这样最好!”“嗯,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话听到这里,李倩再也听不进去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待她的人,竟是跟她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
她跟她从来都不亲近,可也没有得罪她,她竟如此的恶毒。而墨言,墨言又有什么罪呢!
他只是弃了她妹妹,娶了她。
而她早就与他有婚约,这样又有什么不对呢?
双手用力地捂住即将出口的哽咽,她不敢出声,这一切的一切,是一场不该降临的灾难。
“好了,我得回去了,这次可是借口回我娘家才出来的。”
一想起来,爹爹竟然在李倩婚后,就将她关在府中,甚至打算将她嫁给王员外做弦续,她就恨不得杀了墨言。
“再陪陪我吧”男人显然依依不舍,毕竟上等货可是不容易尝到。
“你还嫌不够!”李碧儿娇嗔道,可眼里尽是不屑,她虽说不是清白之身,但出生名门,这种货色替她办事,她最多给给甜头。
还想要再多,她可不是好惹的!
“好吧。”男人无所谓地站起来,反正以这女人的性格来看,还是少惹点,以免惹祸上身。
男人起身,头部却一晃,整个人又倒在了地上,没了声响。
李碧儿冷哼了声“你以为我会斩草不除根?你这种人我是见多了,钱和美色可是填满不了你的嘴。”
说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从怀中抽出一样东西。
银亮的月光映照在其上,李倩清楚地看见了李碧儿脸上的狰狞和血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只听耳边几声“沙沙”响。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掠过她鼻尖,她捂住鼻子,遏制自己抵抗这令人作恶的味道。紧紧闭上眼,然后耳边响起马儿扬蹄奔走而去。
“呜呜”一天下来,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流淌下来,只是一夕之间,她所认识的世界以已翻天覆地。
胸口的郁闷之气,随着她的泪水,逐渐抒发而出,哭哭停停一会儿,总算是让她心里舒畅了些。
随意地抹掉眼泪,站直身体,准备往前面继续走,可脚才抬起来,又顿住,刚刚那个男子应该是死在那儿了。
转过身,准备往反方向,可李碧儿刚刚离开,难保她不会回来!哀着头,她总觉得好像丢失了最重要的线索她说了什么来着?
反正也只剩下半条命,让他在这深山野林里自生自灭,让那些豺狼虎豹剥了他
那个他,肯定是指墨言!
李倩觉得有了希望,也许他深受重伤,正躺在这地方的某处
李碧儿如此心狠手辣,那么
李倩怀着试试的心态,摸索着向前,血腥味越来越重,脚下踩过软软的肉体,她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是一个死人,不断地催眠自己,那只是一寸软土。
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你这个贱蹄子!”
“啊!”李倩吓得没了思考能力,凭着本领,奋力挣脱地上人的蛮力“放开我!我不是李碧儿!”
脚踝上的手蓦地松了劲,李倩趁机跑到前方,跪坐在土地上,捂着胃部,不停地干呕着,头部眩晕地厉害。
“墨言”她只能深深地喊着“你在哪里?”
无助、恐慌一一袭上她的心,将她最后的坚强都摧毁了“你到底在哪里?”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湿润了那一方的土壤。
双腿早就失去了力气,身上的衣裳也凌乱不堪,她缓慢的匍匐前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只能悲哀地在地上蜷曲着。
“墨言”手碰到了一颗树,她藉着手肘的力气,往树上靠去,一抹。
血!是血!
没有精力尖叫,她只能张着恐慌的双眼,仰望上方,她看清了,那树上的人。
一股温热滑到她的脸上,接着她伸手一轮明月高挂,月光从树叶缝隙撒下,血淋淋的一个血人,被捆绑在树上,那张脸,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颤抖慌乱地拿起衣袖,轻轻地又心急地,去他脸上的污秽!
如兽禽股的哀呼响彻天空“墨言”
真的是墨言!
一点一滴,抹指头轻轻地放在他的鼻下,好似没了气息!她的脸色忽地变得苍白无比,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处,极微弱的心跳声,让她差点开心地笑出来。
“太好了!墨言!我找到你了!”
本该是熟悉的脸庞此刻却好陌生,小心又胆怯地触摸着他的身体。
“嗯”很淡,淡到听不见的呻痛声,还是让李倩耳尖地听到。
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不敢轻举妄动,又怕弄疼了他。
他的额头有个好大的伤口!
不能哭,她的眼隐忍泪珠,强制自己镇定,哆嗦着手从布袋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每个瓶子颜色俱是不同。
她记得,记得那个红色药瓶是急救用的,可以止血。手不停地抖,抖得不像话,左手抓住右手,狠下心咬了一口。
疼痛超过了恐惧,让她的手终于缓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洒在他的额际,边温柔地哄道:“不疼,不疼”似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拿出防身用的匕首,奋力地隔着粗粗的绳索,待绳索完全解开后,墨言的身子便整个软了下来,李倩连忙扶住他。
随手轻轻地将他放躺在地上,悉心地先将药敷上去,她不是大夫,只能先止血,至于其他的,只能交给大夫来做。
先保命要紧!
蓝色瓶子,她记得是什么养精补血、补充体力用的!于是她又拿出蓝瓶子,里面只有两颗丹丸,忙不迭地给他服下一颗。
“没事,没事了,我找到你了,墨言”红瓶的药丸相当神奇,鲜红的血线立马凝固了。
没有马车,而她手无寸铁,她该怎么会到城镇里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她整个人一僵,有人,但是友还是敌?
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从天而降,自她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如仙的男子
“你”“你是谁!”男子一把将剑指向她的脖颈处,一脸的凶狠。
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墨言,李倩只能无助地看着眼前这位俊美无俦的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