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是笑她不自量力,揪着眉,心里很伤。
但说也奇怪,他总是很容易可以伤到她,她对他的情愫居然还在,他一直都在她心里,从未消失。
“那就去加油好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比赛。”她说。
“我派车去你的饭店接你。”他决定。
“会不会被同事发现?”她又开始担心了。
“我不在意,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真的,我会搭车。”她还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在意,他已拉着她跑向对街的座车,毫不给她考虑的机会,开车门要她入座。
她拗不过他,苦着脸坐进了车里,他也上车,两人同坐在后车厢。
“开车。”黑则云命令司机先送她回她的饭店。
她悄悄地看着他,发觉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笑痕,那瓦解了他冷酷的模样,她终于发现为什么发生那么多事,他却仍在她心里。
因为他的心地比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在善良太多了,他分明是担心她才强行要送她回去,他分明吻她很热情又说是惩罚,随后又道歉
是什么造成他如此表里不一,严重的落差,她真想了解。
是她说过,认识包括了解的成分,她对他了解太浅,对他的感觉又太深,所以她才老是弄不懂他的意思吧!
她想了解他,她会努力的,她发誓。
翌晨——
欧甜蜜搭了专车去高尔夫球场和黑则云会合。
球场碧草如茵,空气新鲜,气温宜人,她心情也挺好。
借用了球场提供的望远镜,随着观球的人群慢慢循着大草原走动,目光没有离开过球场上帅气的他,忍不住偷偷用手机拍摄下他挥杆的英姿。
到达果岭时,众人屏息以待,只有她用两手圈在嘴上大声地喊:“黑则云加油,加油!”
“嘘!小姐,在这个重要关键时刻,最需要专注力,你这样会影响球赛。”旁边一个老绅士提醒她,很多人也纷纷对她投来目光。
她抱歉的吐吐舌头,住嘴了。
遥远的,黑则云听到了她爽朗的加油声,回过头在人群中找寻她的身影,看到她不由得一笑。
欧甜蜜瞧见他望过来了,保持安静用手势为他加油打气,难得的是他又笑了,这让她安心不少。
而他专心打球,赢得佳绩,众人欢呼。比赛完后,他走向人群中的她。
“你好棒哦!”欧甜蜜发挥啦啦队的精神,给他拍拍手。
“谢了。”黑则云揉揉她的脑袋,脸上仍挂着轻松的笑,他听见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老板、总裁,这令他有说不出的开心。
她双手背在身后,对他笑,一点也不介意他的举动。
两人难得的没有争执。
就在这时,球童跑来,送来响个不停的手机。“黑先生,你的手机响了。”
黑则云接过来听,眉宇扬起,很快收线,对欧甜蜜说:“徵信社有消息了,跟我去出一趟。”
欧甜蜜点着头,情绪有点紧张,两手慌乱地交缠,她期待了那么久,在这一刻她的反应居然是感到不安。
“放轻松去面对。”黑则云把手机放进口袋,手臂体贴地绕上她的腰际,要她一起往外走去,搭车前往徵信社。
徵信社里——
“这几张照片是冷冬梅和克莱斯一起参加时尚派对的近照。”社员把收集到的照片拿给欧甜蜜。
欧甜蜜手在颤抖,看着照片中的妈妈她满眼热泪,妈妈保养得很好,和十六年前相比,样子丰润富态了些,但她一眼便可认出来。
黑则云绐终陪在她身旁,支持她,低声问道:“能确定她就是你妈吗?”
“我确定。”欧甜蜜点着头,泪滴落到照片上。
黑则云赶忙拿出手帕给她,她接来擦了又擦,泪就是止不住地流。
“据我们暗中探访的结果大略是,她在台湾时是贸易公司的秘书,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富商克莱斯,两人有了感情,先到拉斯维加斯结婚,她再移民到德国”社员解说。
欧甜蜜抬起婆娑的泪眼,心痛到说不出话来,她难以接受她的妈妈不忠于爸爸,还抛弃了她和爸爸。
她是要赞美爱情的伟大,还是悲泣她对妈妈多余的想念?十六年来她辛苦地想找到妈妈,可却一点音讯也没有,甚至连阿姨也瞒着她,可见妈妈并不想要她这个女儿。
她在妈妈的感情世界里是多余且不想带走的累赘。
黑则云瞧着欧甜蜜,她细密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他舍不得她伤心,搂搂她,尽可能的给她安慰。
“我还查到克莱斯先生今天在自家的宴会厅举办派对,是为了要竞选议员暖身,受邀的都是地方上的政商名流,我弄到了一张公关帖子,也许你们想去参加。”社员把请帖放到桌上。
“多谢了。”黑则云收起那张帖子,扶起欧甜蜜走出徵信社外。
“要去看看她吗?”他问。
“她不会想见我的。”她泪流满腮地说。
“你找了她那么多年,难道不想当面见她?”
“我现在只想先大哭一场。”
“别压抑你自己,想哭就哭吧!”
“我得躲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哭。”她凄然地拭泪。
“躲这里吧!”他对她心疼又不舍,当街掀开外套,愿意把整个怀抱都给她。
她脆弱的心再也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大哭特哭。
他用衣服包裹住她,让她安心的躲在阴暗的外衣里,紧抱她抽搐的肩头,大手很轻很轻的拍着她的背。
“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她窝在他怀里哭着问。
“去看看她,了却你一桩心事。”他建议她这么做。
“可是我去看她会不会造成她的困扰?都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认得我了啊!”她钻出头,满脸泪地问他,在这最孤单脆弱的时候,有他在身旁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依靠,要不是他支撑着她,她可能会伤心到昏厥过去。
“不用管那么多,见机行事,看她不代表和她相认。”
“你可以陪着我吗?”
“我当然要陪着你。”
“我知道你是因为同情我,你真是个大好人。”
“傻子,不是那样的”他是说过同情她,但他的意思是心怜她,绝没有施舍的意味。
“无论如何,我真的谢谢你,你是我的大恩人。”她把脸埋进他的衣角,哭倒在他的怀里。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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