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之下,今天的喜宴不但豪华且富丽,入眼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装饰品。
丁志伟就像是在炫耀他的财富似的,将家中所有昂贵物品全部呈现在宾客眼前。
由于高名扬之前的巨星身分,每一个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想来一睹巨星的风采,而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他究竟是有何能耐能够成为丁志伟的女婿。
况蔼云将丁可榆拉到一旁“可榆,你会不会笑得太假了?”
她颇不赞同丁可榆今天的行为,故意像一只花蝴蝶穿梭在宾客之间。
她是想做给谁看?高名扬吗?
况蔼云无奈的摇头,她这样的作为,只会更加惹怒高名扬而已。
瞧,那远远笔直射来的冷冽目光,不正是高名扬!
他虽然被丁志伟与宾客围在中间不得动弹,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像个鬼魅般追随着丁可榆,那冷冽的眸光饱含着警告。
“今天是你的订婚喜宴,不要闹事。”高心筑也皱起眉头,不赞成丁可榆这种刻意挑衅的举动。
事情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丁可榆跟高名扬订婚之后,两人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有了这一层关系,高名扬更加可以为所欲为地干涉丁可榆,高心筑实在很怕高名扬会因丁可榆这样的举动而做出可怕的事来。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面对几位好友的关心,丁可榆卸下虚伪的假面具,跟着她们走到庭外透气。
拂面而来的凉风,洗涤了她丑陋的内心。
为了公司的继承权,为了争一口气,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这样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越接近结婚的日子,她越感到不安。
内心似乎有一道反对的声浪,叫她不要这么笨,傻傻的走入高名扬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但是这样的声音在每一次她冷静的思考后,总是渐渐被她压制住。
这是一条险象环生的路,但是为了公司,为了证明她的能力,在不被父亲认同之前,她不允许自己像个缩头乌龟退缩。
“我觉得你快崩溃了。”谢芯翎目光锐利的落在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就这样不做任何的掩饰,脖子上的吻痕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高名扬的狂野。
“我很好。”她想笑,但是在几位好友的面前,她根本笑不出来,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内心世界,一个忧郁的世界。
她从来就不快乐,为了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在父亲的面前,她把自己训练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但伪装的背后,却渴望着亲情的呵护。
期待越深,失望也就越深而且自从她跟高名扬有了亲密关系之后,内心增添了不少惆怅的感觉,每当在两人缠绵之后,那份惆怅更加明显,她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内心似乎正在改变
这样的改变,她无法向几位好友说明,因为她说不出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只是在强颜欢笑。”杜巧忆眼神充满关爱。
丁可榆冷笑“你们几个今天都变成了我的心理医生是不是?”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抱着劝说的心态而来。
杜巧忆关心地道:“在我们面前,你不用伪装自己,我们就如同亲姊妹般,没有什么话不能说。”
杜巧忆知道丁可榆只是在勉强自己,其实她坚强的内心世界,正逐一地被瓦解,而瓦解她的人正是可恶至极的高名扬。
斑名扬在她们面前,从来就不曾掩饰自己复仇的决心。
在外人的面前,他对丁可榆表现得恩爱情深,但在她们面前,他却鄙视她们这一群人,完全把她们当成毒瘤,视为险物。
丁可榆嗤笑,冷漠的目光笔直的射向不远处满面春风的父亲脸上。
“今天最高兴的人非他莫属了!他成功抓住一个商业奇葩,瞧他春风得意的模样,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否则他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无情地对待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若是想打击丁伯父,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在还没结婚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丁可榆的默不作声,只会让丁志伟对她更加得寸进尺而已。
“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婚,让丁伯父的面子挂不住。”谢芯翎说出大家的想法,当然这也得看当事人答不答应,想不想得通。
“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但是一旦我逃婚,就什么都得不到。”她不甘心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就这样拱手让人。
她对自己家的公司也有付出一半的心血,凭什么高名扬就可以轻松得到公司的继承权,而她却一无所有?
“你别傻了,就算你跟高名扬结婚,你同样什么都得不到,只会白白牺牲掉自己的婚姻与自由。”杜巧忆一针见血地说出重点。
“你若继续执迷不悟,最后受伤的人一定是你。”
她们早就把丁可榆的未来看个透彻,她执迷不悟的下场,只会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最后赢的人一定是高名扬与丁志伟两人。
一个视丁可榆为毒瘤,恨不得亲手蹂躏与凌虐她;另一个则是视她为烫手山芋,恨不得离她远远的,他们两人怎会去在意她的生死呢!
只有傻傻的丁可榆,以为这场游戏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她,其实这场游戏早在一开始,她就已经注定要惨败,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丁可榆陷入沉思,默不作声。
每个宾客看见她美丽的外表、灿烂的笑容,都会以为她是一个开心的新娘子,但实际却不然,她的心正在淌血。
每当看父亲把高名扬拉到另一个商场重要人物面前,她的心就更加的痛,那里几乎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案亲对高名扬的重视远远超过她这个女儿,那开怀大笑的嘴脸,几乎都是为了高名扬,而她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儿。
“高名扬就是看准你不会放弃公司的继承权,所以才会对你予取予求,你想想看一旦你放弃继承权,那么他对你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你也不用活得这么痛苦。”
冷漠是丁可榆的保护色,但在丁志伟屡次伤害之下,早已崩塌溃散,现在的丁可榆,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旁观者清,她们四个人看得总是比她本人更了解、更清楚,高名扬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丁可榆。
“对,唯有放手,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与快乐。”况蔼云握住丁可榆的手。
丁可榆摇头,将手抽离况蔼云温暖的手。
“来不及了!我早就已经深陷泥淖无法自拔,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就不会放手,我一定要拿到继承权。”说她固执也好、死脑筋也行,她就是不愿意将继承权拱手让人。
“得到了继承权,你真的能开心吗?”四双饱含忧心的眼眸,锁住丁可榆。
“我能。”
“你只是在骗自己。”
丁可榆说得信誓旦旦,但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她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丁可榆唇角冷淡的勾起“你们的关心我会放在心上,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决定的事绝对不会后悔!这场婚姻不会束缚我的一切,我依旧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谁都无法改变她想得到继承权的决心。
丁可榆举步优雅地走向人群,她绝不像个小媳妇似的,只会躲在角落看他们两人得意的神态。
她带着虚伪的假面具,走到丁志伟与高名扬的面前,在高名扬锐利的目光注视之下,和与会来宾们谈笑风生。
四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担忧的看着丁可榆巧笑倩兮的脸庞,每一个人的脸上尽是担心的神情,但却又无可奈何。
而在没有人发现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正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偷偷的瞪着丁可榆巧笑倩兮的脸庞,双眼充满嗜血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