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跳而起,离她好一段距离。她衣衫凌乱、红唇微肿,白皙的颈项间有着点点殷红,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吗?
“你怎么了?”丁钰芬赧然地拉好衣服,在床上坐起,氤氲着**的眼眸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地离她千里远——那是心的距离。
刹那间,过往的恐惧再度袭来。难道,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有了感觉,而他依然像她前男友一般,认为吻她像吻冰吗?
“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对你这么做?”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羞愧得不敢看她。
“什么意思?我们做错了什么?”她的羞赧不再,眨着水亮的眼凝视着他,想看穿他的想法。
“当然!”他重重地点了头“我我侵犯了你啊!”范郢崴懊恼地跌坐进书桌前的椅子里,不明白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对一个初识的女子乱来,这这对他这个谨言慎行的男人而言,是诡异且费人疑猜的!
深切的自责让他觉得自己好不堪!原来他也会同其他男人一样
曾经他鄙视大谈风花雪月的同学,总觉得知识份子不可以用轻浮的态度看待男女之间的关系。年少时,还曾理直气壮地驳斥同学而被同学嘲笑“无能”
随着年龄增长,他不再说出他的想法,只是在心底默默反对着世俗对爱情、对男女关系的看法。
没想到,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对一个认识不满一天的女子疯狂需索,是他禁欲太久,还是骨子里也如同其他男人一样有着对性的劣根性?
丁钰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倒是渐渐明白他的个性比女人还要别扭,照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懊恼该羞愧的人是她啊!他干嘛一脸想自杀谢罪的样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叫侵犯了我?”她盯了他好久才问出口。
她一直以为男人满脑子都是情色思想,一心只想诱女人上床,前男友便是如此,才会让她心生厌恶,产生抗拒的反应,然而,范郢崴带给她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啊!
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人他耳中,他抬眼相对,幽幽地道:“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你和我你和我只不过萍水相逢我们”
丁钰芬的脸色变了变,心房抽紧。原来,原来他只把她当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根本无意好好经营这才刚起步的情感。
她的难过全隐藏在她镇定的面容下,明明早已习惯不被珍爱,为何这次的心痛却远胜以往呢?丁钰芬咬了咬唇,强迫自己笑。是的,反正她习惯了故、作、坚、强。
“这有什么呢?大家不都是这样?只要看对了眼,就算一夜情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老古板也想得太多了吧!真是的!”她的话有如一柄利刀,直捅入他最忌讳的地方。
“你你说这什么话!什么叫看对了眼就可以一夜情?你就把男女关系看得这
么随便吗?”他气呼呼地指责。
“你能否认现在的男女关系就是这样吗!”她一向嘴硬,他的指责只会让她说出与心意相反的话。
“没有错,现在的男女关系确实是如此,但那并不表示我们就得和世俗一般啊!难道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吗?”他有如想匡正社会败坏风气的圣人。
“是,你高尚,你清高,你能不同流合污。那你刚才又做了什么?”
她一记回马枪-得他眼冒金星。
“我”他看着她,有着愧疚、自责的复杂情绪,真想一头撞死谢罪。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虽然我们只认识一天,虽然我们一点也不熟,但那又怎样?你当真认为感情和时间成正比?认识愈久会爱得愈深?你难道不相信一见钟情,不相信心动的那一瞬间?”她逼视着他。
范郢崴被她一个又一个的问句砸得晕头转向,定了定心神才道:“感情当然不一定与时间成正比,但来得快的情感消逝得也快,你不觉得这样太冲动了吗?”
“先生,你以为爱情就像你做实验一样可以反覆求证吗?亏你饱读诗书,对现实生活中的爱情观却幼稚得可笑。”她好笑的讽刺。
“我认为情感的累积要源于两人对彼此的了解,我们连彼此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依然有他的想法。
“我问你,”她下床走到他面前,逼得他退了几步“你喜欢方才的吻吗?”
“我:”他喜欢那个吻。
“你也喜欢那个吻对吧?你能否认吗?”她仰起脸,望进他慌乱的眼中。
“是,我不能否认。”一咬牙,即使难堪也无法让自己说谎。
“那不就对了,你为什么不把这种情况想成是两情相悦呢?要不也是一种情不自禁,不是吗?”
丁钰芬已不知道自己此刻和他在争辩些什么?她只是不要他否认两人之间存在的吸引力。
初时只觉他呆板且严肃,然那一吻却像催化剂,将两人心中的情愫加温。不同的是,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感,而他却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得想逃避。
“但我们才刚认识,这一切都是不对的。”
“你这人真是迂腐。”她撇唇不屑。
“我实在无法认同你把感情看得如此速食!”
“我没有。”他对她的成见好深。
“那你怎么能让我吻却不抗拒?我我们才认识一天,就算就算真的情不自禁好了,你也该拒绝啊!”“既然我觉得你还不错,干嘛拒绝?”她硬是回嘴。
“如果今天换成别的男人,你也会如此热情的回应吗?”一想到方才火辣的吻,他便骇于自己的热情。然而,问出这样的疑惑使他自己也感到茫然,他究竟期望她如何回答呢?
丁钰芬赌气地道:“那当然!只要对方让我看得顺眼,我就会热情的回应。”她加重语气,将她的不满彻底表达。
他就是要抹黑她是吗?她虽很生气,却让自己显得毫不在乎。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我”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样?反正我就是爱作践自己,既然你那么清高、那么神圣,又何必和我说这么多!”面对他,让她失去平日的理智与冷静,他的观念,有逼疯她的本事。
“我是希望你能明辨对错。”
“没有用的。”她鄙夷地笑了笑“只要我一离开这里,我还是会成为那种放浪形骸的女人。怎么?想救赎我吗?你凭什么?”
他被她的极端气得向前跨了一步“你难道就不能学会保护自己吗?”
“没错,我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她咬了咬唇,对于这样的争吵感到无奈。
看到她的沮丧,他又有些心软了。“那你就找个好男人保护你吧!”
闻言,她抬起眼眸“好男人在哪里?”
“这”“你要替我找个好男人吗?”瞧他认真思考的模样,她实在觉得这男人古怪得有趣,但是她好喜欢他的食古不化。她虽然嘴硬,但打心眼底是认同他的。
“我想想。”
“不用想了。如果我说你就是个好男人,你会愿意保护我吗?”她期盼他的回答。
“我?”他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对啊,就是你。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就由你来担当这个重责大任吧!”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却听得胆战心惊。
“我我不行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啊!
“你行的。瞧你方才不是很棒吗?看不出是纯情男呢!”她故意嘲讽他。
“你!”他气得瞪圆了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