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岑没有回答,但她的脸却更红了。
“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只是吃个饭,聊一聊。”
“我跟你无话可说。”这话一出口,明岑就后悔了。
但jim丝毫不以为意,笑说:“你忙了一早,也该休息了,后面那条街有间不错的餐厅,就算不说话,去那坐坐也行。”
“你真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没有为自己解释,只是像昨晚宴会那样揽着她,穿过人墙离开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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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热闹的街,jim依然用那理所当然的态度牵着她。
才短短不到几分钟,她已经屈服在他的威仪之下,忘了自己原有的坚持。
令她不服的是,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使出什么手段,自己竟然就甘愿臣服。最后明岑归纳出原因,一定是出在他那张脸上。
走着走着,明岑从店家的玻璃橱窗看到两人交迭的身影,那一瞬间,京霏在葬礼上哭泣的脸庞就这么闪进脑海,明岑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开。
“怎么啦?”jim问。
她不说话,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jim手插口袋继续走着。“你很怕我?”
“不,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这么亲近。”
“但你看我眼神却一点也不像陌生人。”
“那是因为你不要再提了。”她转过头,故意看着橱窗里的展示。
“为什么不提?我对那个男人还挺有兴趣的。”
“没想到堂堂noir的执行董事,对别人的隐私也有兴趣。”
“别人我没兴趣,我只对你很好奇。”
明岑噤声,对他越来越坦率的言谈快招架不住了。
这时,两人刚好走到十字路口,当灯号一变换,明岑立刻小跑步的奔过马路。
jim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忖度该怎么打破僵局,迈出第一步。因为从没女人能在初识时就强占他所有思路,牵引着他的视线。她越是想逃,就越引得他想追根究底,急于窥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多问些跟他很像的那男子的事情,因为那极有可能是母亲不愿提及的过往,和自己失去的童年记忆。
“你的义大利文说的这么好,以前来过义大利吗?”他问。
“在英国念书时,嘉年华和八月节都会跟同学来这玩。毕业之后则是工作的关系,每年至少会来两三次。”
“这么说来你并没有在这长住?”
“没有也没机会吧。”
“这一次呢?有没有兴趣多留几天?我这有房子,可以让你小住一段时间,好好享受一下义大利的悠闲时光。”
“什么?”明岑不掩惊讶的望着他。这男人究竟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啊?“这不太好吧,万一你女朋友生气,我可担待不起。”
“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明岑猜不透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走在街道上,明岑这才发现他原本鲜少笑容的脸庞,在金色光线的照耀下,散发着动人的温暖。偶尔他不经意地回头微笑,帅气的模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他、触碰着他,明岑再也无法用“错觉”两个字来敷衍自己了。
走了约十分钟,他们在一间有着两扇褐色木门的餐厅前停下。
jim推开门,侧身让明岑先进。
这间充满义大利风格的古朴小店,原木的桌椅散发着陈旧却温馨的氛围。挂在墙上的相框,桌上的花瓶、小调味罐,天花板的古老黑色吊扇都存在时间的痕迹。
望向窗外,紫色、红色的天竺葵迎风摇曳,对街的露天咖啡座里悠闲喝着espresso的人们,夸张比着手势,脸上的笑和花朵一样灿烂。
jim端起酒,看着明岑的脸,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嘴角不自觉泛着笑。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悠闲的坐下喝杯咖啡,明岑的笑脸和那好奇的神情,都让他暂时放下工作的烦累,重新品尝生活的甜美。
上菜时,笑声爽朗的老板跟jim用义大利文交谈。
“好美的女人,是你女朋友?”
jim笑而不答。
老板满是胡子的宽脸,泛起向日葵般的笑,转身离开前,还特意对明岑点头示意。
他一走,明岑立刻抗议:“你为什么不否认?”
“你很介意?”jim知道她听得懂义大利文,因此直接回答。
“这跟介不介意无关,没必要让别人误会吧?”明岑埋怨的喝了口酒。
jim坦然笑着“你是我第一个带来这的女人,所以他才会误会。”
“你真奇怪,难道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别人?你是指你,还是”
“我是说你女朋友。”明岑直接打断他的话“就算她不介意,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不但大方的逛街散步,还邀陌生人回家住。”
“你为什么这么介意她的感受?”
“我只是将心比心,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想而已。”
“我一直以为女人是善妒的,看来我要重下新的定义了。”jim放下酒杯,笑望着她“不过你不用这么担心,因为我现在并没有女朋友。”
明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过于专注在这话题上。为了掩饰不知所措的情绪,她抓起杯子猛灌了半杯红酒。
还好接着便开始上菜,暂时化解尴尬的气氛。
两人低头各自品尝着美食。
过了一会儿,jim突然抬头问:“你这次来准备待多久?”
“三、四天吧。”
“这么赶?”
“我台湾还有工作。而且有个朋友心情不好,我想早点回去陪她。”
“男的女的?”
“这与你无关吧。”明岑瞥了他一眼,然后专心吃着面前的食物。
jim捧着酒杯,靠回椅背“介不介意说说那个男人呢?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陪他?”
明岑一听笑了出来“我当然不介意,因为我要陪的是个女人。”
“那你昨天问我那些问题,不是跟那男人有关吗?”
“是有关,但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你就当是闲聊,别在意。”
他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秦?”
“你知道?那你”“我只知道这么多。”jim立刻撇清,并且解释说:“我中文名字叫倪靖,母亲是台湾人,但我是在法国出生长大,大学毕业就进了noir的企画部,三年后升任副总监,专责欧洲所有事务。现在是noir的执行董事兼企画总监。”
“执行董事身兼企画总监?你在noir的分量一定很重。”
倪靖笑而不答。
明岑抿着唇静静思索倪靖刚说完的身世,沉默了几秒才再开口:“那你父亲”
“我母亲从未提过。这话题在我家是个禁忌,因为每次提及,我母亲就会哭,所以我舅舅不准我问任何关于我父亲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他姓秦?”
“我母亲两年前过世,我整理遗物时发现一本日记和信件,里面曾经提过。之后我凭这线索派人去查,但因为范围太广,所以没查到什么。”
明岑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照他的说法,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只不过是个局外人,如果说了什么,之后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这是她担不起的责任。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沉默。
“怎么了?”
“没什么。”她做出一个轻松的笑脸,继续说:“听你说完,我才发觉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世上长得像的人这么多,我似乎太大惊小敝了。”
倪靖本来期盼能听到些什么,好解开多年的谜团,却发现她的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变,所以他干脆直接问:
“我跟他到底有多像?”他突然把脸移近“诚实的回答我。”
明岑瞥了他一眼就想移开目光,倪靖却伸手托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他。
“我想我只是一时眼花,现在看来你们一点也不像。”
倪靖知道她在扯谎,但并未拆穿她。只是从明岑的态度看来,他隐约可以猜出自己在台湾有个长得很像的兄弟。
他松开手,坐回位子,深沉的目光紧盯着她。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眼光,于是起身,抓起背包“谢谢你请我吃饭,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
她刚走过倪靖身边,就被他伸手拦下“什么时候我还能见到你?”
“这一阵子是没机会了,若你有机会到台湾,记得来找我。”她礼貌的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倪靖握住她的手,不是回礼,而是将她拉近自己。
“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我朋友有个小聚会,你陪我一起出席。”
“不行,我晚上有事。”
“有约会?”
“不是。”明岑考虑几秒,决定据实以告:“我今晚必须整理资料,不然回去没法交差。”
“只是去露个脸,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而你要的资料、照片,我会一样不缺的全部提供给你,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我不想再麻烦你。”
明岑越坚持,他的态度就越强硬,因为从没有女人敢如此直接拒绝他的邀约,她的不在乎不知不觉引起他更大的征服欲。
“这说法我不接受。”
他凑近她的脸,彷佛要吻她似的。
明岑一下子愣住,心想:不想去就不想去,我干嘛还要找理由搪塞你,这人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她只好编了个借口说:“我这趟只带一套礼服来,总不能要我穿衬衫牛仔裤赴宴吧。”
“礼服这小问题我来解决。”倪靖笑着用手指拂过她的下巴“下午我会派人把礼服送过来,妆扮一下,六点我准时来接你。”
“你!算了!”明岑叹了口气,不再与他争辩。
倪靖因她的妥协而露出满意的笑,并在问了她所住的饭店后才甘心放开手。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他送明岑上车后,将脸伸进窗口亲吻她的脸颊“晚上见。”
明岑害羞的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臣服在他霸气的姿态下。
车子越走越远,明岑百感交集。她失常的表现,真的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允聪吗?但像归像,他终究不是“他”啊!
她望向窗外,不敢再往下想。就当这是场梦,离开后、梦醒时,一切就会回到真实世界中。
但盘算归盘算,谁也没想到,这场邂逅会是一场风暴的揭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