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邽皇朝的皇宫前尸体横陈,哀鸿遍野,不远处的一幢幢民舍正被烈火吞噬着,她被绑在粗大的木桩上动弹不得,只见朱棣与青棠互相残杀,相继倒在血泊中
“不!不要”香雪欢声嘶力竭地大喊,想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雪欢,雪欢!你醒醒。”冉青棠摇醒作恶梦的香雪欢,见她惊醒后缩在他怀中哭得泪痕斑斑,令他心痛之余又忍不住油然而生的怜惜之情。“没事了,没事了!”
“青棠,青棠,不要离开我”她一睁开眼,见到他便死命地抱住他,生怕在一瞬间,他就会从她怀中消失,永远不再回来。
“别哭了,我当然在,而且永远会在你身边。”冉青棠万分疼惜地吻去她面颊上的泪。
“青棠,我梦见了你和朱棣拿着刀剑互决生死,附近的村落在战火之下变成废墟,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躺在血泊中,连开口阻止都无能为力”香雪欢呜咽道“青棠,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这一切是如此真实,彷佛即将发生”
“雪欢,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冉青棠试图安抚香雪欢。
“不!这绝不只是一场梦,冉朱棣都敢派人暗中将你这个亲哥哥除掉,他还有不敢做的?”她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直至此时,他仍不大相信冉朱棣会如此恨他,甚至想让他永远消失,就只因为香雪欢,他隐约觉得事情不够单纯。
“雪欢,我们并没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朱棣所主使的”他并不想如此轻易地定下亲弟弟的罪。
“谁说没有!他就是主谋,我非常的确定。”她打断他的话,说得振振有词“还记得那天生病时,你来看我,离开之后,他看出了我对你的感情,愤怒到了极点,还说他会不择手段地控制我的一切。你再想想,当我说出你是他派人所伤时,他的脸色乍青乍白,不正说明他是作贼心虚吗?”
其实他早已相信雪欢所说的一切,只是他还不能接受朱棣竟如此憎恨他的事实。
“好了,不管事情是真是假,都已经过去了。你放心,从此以后,他再也伤不了你一根寒毛。”冉青棠许下保证。
“不够!”香雪欢刁蛮地昂起头,直视着他“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扬起眉,兴致昂然地说:“哦!什么事?”这小妮子的花样真多!
“我要你像我的影子一样,一刻也不准离开我身边!”她正经八百地要求。
冉青棠朗声大笑“这有什么困难,我早已迷上你身上的味道,一刻也离不开你了。”说完,他热烈地亲吻起她来,逗得她娇喘连连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映照在重重帘幕后交缠的人儿,为他们见证了永世不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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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仲天撤消了传位给庶子的打算,改立了嫡长子为皇位继承人,而香雪欢的婚礼照常举行,只是换了个新郎官。
朝野上上下下,讶异得不知该如何表达,但他们一向尊崇皇上的决定,毕竟只要仁君在位,能将天邽皇朝治理得有条不紊,他们绝无异议。
更何况,他们非常庆幸最后仍由殿下继承王位,因为他仁厚的个性,总是比阴晴不定又难以捉摸的二皇子要好得多。
苑里池塘鸳鸯戏水,而在香雪欢的雅房中,冉青棠正拿着黛青,细心描绘她那两抹弯如新月的柳叶眉。
“啊!你画歪了,这样子叫我怎么出去见人?”望向镜中的自己,柳眉被画得一高一低,香雪欢惊呼大叫,抡起粉拳便往他的身上招呼去。
可不是吗?冉青棠欣赏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杰作”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还笑?”美人儿的脸更红了,连忙将手巾浸水濡湿,擦掉那两道可笑的粉眉。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青棠一时兴起的提议,体验什么“画眉之乐”!从未碰过胭脂花粉的他,画眉技术还不及于她唉,都怪自己跟他瞎起哄!
而且,结果和她想象中的美好景象,简直还差得远咧。
冉青棠蹲下身,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拂道:“别生气,我从来未曾描过任何一名女子的眉,会画坏也是情有可原的。”他露出坏坏的笑容“要不,我去找若薰练习练习,学好了,再来帮你画。”
她一听,连忙转过身来,抓住他的肩膀猛摇大喊“我不准,我不准,你是我的人了,我绝对不准你替任何女人画眉,就算是若薰也不行。今生今世,你只能替我画眉!”
香雪欢将丹青重新递给他,闭上眼。面对他的“威胁”她豁出去了!
“你不必找别人练习了,再帮我画一次。”
冉青棠见到她又急又气的一张小脸,忍不住低笑起来。雪欢两颊气鼓鼓的,犹如苹果一般,直是可爱极了!想不到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她竟然会如此在意。
看她吃醋的样子、天真无邪的样子、泫然欲泣的样子、勾引他时的邪魅样子,真个是万种风情,他的魂、他的心早已毫不保留地全给了她,难道她不知道吗?
“你这小家伙!”他宠溺地拨拨她的刘海“有了你,凡花岂能入我眼,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香雪欢闻言,当下释怀地朝他灿烂一笑,连忙收回已交给他的丹青,转递给他一柄小木梳。
“既然你不会画眉,那帮我梳头发吧!”她实在领教够了青棠的随兴之作,把她画成了妖怪,如今只是梳个头发,应该不可能出乱子了吧!
冉青棠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梳着她丝缎般触感的如瀑长发,一边问道:“你现在的心情如何?会紧张吗?”
她佣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半阖着双眼地说:“你是指明天的婚礼吗?”
感觉他点了点头,她才继续回答--
“我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有轻飘飘的感觉,只要一过了明天,就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们两个了。”她睁开眼睛,大眼熠熠发亮“而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准你看任何女人,只能看我一个、爱我一个,就算我变老了、变丑了,也不准你多瞄别的女人一眼。”
冉青棠捏捏她的鼻子,满含笑意的声音提醒“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说的话,难道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他讨她欢心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精力去招惹别的女人!
香雪欢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当然不是。你是最特别,我独一无二的夫君!”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时,木梳竟“喀嚓”一响,应声而断。
她吓了一跳,冉青棠连忙道:“没事,只是梳子断掉罢了。”但她却打从心底起了个冷颤,只觉得这是个预兆。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直忘了问。“青棠,朱棣呢?”虽然她实在不想再提起这个名字,但他是她唯一的梦魇!
冉青棠沉默了半晌,将断了的木梳放回梳妆台上,这才道:“他失踪了!在父王宣布我和你的消息后,他就不见了。我已派人四处找他,但到现在仍毫无讯息。”
“不!别找他了,他只会带给我们无止境的痛苦和灾难。”香雪欢心里泛着一股无限恐惧的心情“让他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我不要再见到他!”将脸埋在他温暖的怀中,她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叫着。
“雪欢,朱棣是我的手足,我唯一的弟弟!”他轻拍着她的背脊,想抚平她心中的恐惧。
“可他并没有把你当哥哥啊!”她对之前的梦及断梳的预兆耿耿于怀“答应我,别让他再回到我们的生活中,这辈子,我都不要再见到他。”
“好、好,我答应你。”
冉青棠迟疑着是否要把今天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她。
“事实上,我怀疑他已出谷,而今天上雪岭的探子来报”他顿一顿,艰难地道:“他们找到朱棣的衣服,不知被何种野兽咬得破破烂烂的,雪地上还遍布斑斑血迹,他恐怕已凶多吉少。”
“是真的吗?”她有些不相信,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离开人世间呢?
“是的!”对于弟弟,他总是无限宽容,一闻恶耗,朱棣以前对他和雪欢的伤害,都在他的心中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他对朱棣与生俱来的手足之情。
“千年来,只要任意出谷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过,因为雪岭上的天气恶劣,凶猛野兽又多,也因此未曾有人发现过这里有个天邽皇朝。”冉青棠缓缓地说。
香雪欢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高兴地说:“苍天有眼,这样一个大坏蛋,总算让他受到报应了。”
“雪欢”他不忍心让弟弟在死后仍受到批评,纵使他做过那么多的错事。
“青棠,从今以后,我们都不要在彼此面前提起朱棣这个名字,好吗?”她满心希望能走出这个阴霾。
“好。”他俯下身,将脸埋在她的玉颈与秀发间,汲取那沁人心脾的幽香。
“启禀殿下!”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皇上病危,皇后请您和香姑娘一起见皇上最后一面。”
冉青棠霍然起身,这消息令他震惊不已,就连香雪欢也霎时呆愣住。
他们快步跑进皇上居住的内苑,冉青棠跪在杨旁,紧握着父王一双蜡黄的手。
“父王、父王”他急切地唤着已呈半昏迷状态的皇上。
“棠儿,天邽皇朝与你母亲,还有这个水晶体,就交给你了,父王要先走一步了。”冉仲天费力地睁开眼皮,气息微弱地吐出这几句话。
“父王!别这么说,你能撑下去的”他以哽咽的语气艰难地道。
“棣儿棣儿呢?”迷蒙的双眼执意寻找着小儿子的踪迹。
冉青棠一听,不知该不该告诉父王实情,面有难色的他,心里正激烈交战。
“他出谷,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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