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屈膝而礼,许若水已经感觉膝盖有些酸了,可也只能坚持着。//
茶水上面的烟儿尽消时,姨夫人才端了茶,放在了坐上,说道“晚秋,不过半年未见,听说你变了许多?”声音比孟夫人的更为清澈一些,但是更为冷冽。
这个听说估计是听胡婆子说的吧。
姨娘是个妾,虽然生了孩子,那也高不起来,但许若水还不知道其性情如何,只知道孟老爷对她喜爱有加,因此唯有信了古人‘礼多人不怪’那句话。
“晚秋不敢,”许若水平静地说道,仍不敢正眼抬起来看姨夫人。
“锵”茶盏被姨夫人掀翻在桌,茶水铺倒了开来“你不敢吗?我看你是胆子大得很,居然将我的话忘记的一干二净。”
“晚秋真的不敢,胡妈妈该和您说过,一月前恶疾来袭,晚秋有幸躲过一命,却忘记了很多陈年往事,望姨娘体谅。”好个胡婆子,居然挑话说,许若水只觉得这人心思极重,但凡不利于孟天博的事情,她都敌对视之,亏自己之前那礼敬相待呢。
“你抬起头来。”姨夫人冷冷地说道。
许若水微微抬起头,眼前的妇人面白如凝脂,光洁无痕,眼窝比常人深凹了一分,如孟天博一模一样的眼珠子犹如蓝宝石一般镶嵌着,散发出慑人心魂的光彩,鼻梁高挺犹如雕刻出来的,之下便是饱满的完美双唇。一身银灰色轻纱罩体,里面是白色轻绫连襟裙裳,都说这位姨夫人隐居在城外的妙庵之中,看一眼颇有些风仙道骨的味道。
“你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姨夫人苛责道“今日都已经七月底了,整整一个月不见你让人过来拿解药,翅膀长硬了,想要自己单飞吗?”
为何这些话句句责骂,自己听着更像是云里雾里一般,尤其是‘解药’二字,姨夫人的口气说明晚秋与她早就认识,而且晚秋更像是姨夫人的人,那么自己像孟夫人靠拢不是犯了姨夫人的忌讳?
“哐,”正屋的门被胡婆子关上了,孟天博已被哄了出去,由烟儿带着出去玩了。
“之前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你想要消除脸上的东西,那就是痴心妄想了,没有我每半年的解药,你只会带着仙人之姿去黄泉,明白吗?”姨夫人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许若水已经很清楚了,原来脸上的那些黄色根本不是天生的,而是姨夫人故意为之,那目的又是为何?
胡婆子此时已端了一盆水过来,帕巾往里面一甩“大少奶奶自己卸妆吧,奴婢就不逾越代劳了。”
在明显不过了,这是让自己洗去脸上的脂粉,然后姨夫人另有安排。指尖触及温热的水,传递到心坎上却是冰凉凉的,许若水将脸埋在了水盆里,轻轻地擦拭了几下,清水顿时浑浊了起来,擦干脸颊,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姨夫人眼中带着惊艳,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她从袖里抽出一个白色小坛瓶子,往茶盏里叩了几下,一些黄色粉末倒了出来,茶水一下子就被染黄了。
“你跪下,”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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