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试图把火把熄灭,没成功。
我绷紧所有的神经,盯着洞里的棺材愣了两秒。
柴叔被那阵阴风吓到,急忙将地上的树枝全部拔掉,然后发了疯似的想把地洞填平。
我隔了很久才发出声来:“叔,我们不救棺材里的人吗?那人好像还活着。”
“不行,不可能是活人!从成色看,这口阴骨棺起码埋了半年,里面的人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阴风越来越大,柴叔眼见没办法将洞口填平,重叹了一声,只好改而解阵。
“卦甲子,神机鬼藏,”柴叔让我紧跟其后,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卦阵皆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布阵,我们只需要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再从正北开门杀入,那此阵就可以破了。”
我压根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只知道背后响起一阵咯咯的诡异笑声,显然就是之前躲在老槐树后的东西。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怕自己会像那个郭家人一样发疯剜自己双目。
跟着柴叔左拐右拐之后,终于出了火把圈。
“丫头,往东走,快点离开树林,中途千万不要回头。”柴叔叮嘱完就要转身折回老槐树。
我急了,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叔,你不走?”
柴叔是个好人,一直在无条件帮我,我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丫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千万别再回郭家,他们如果发现你没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完这话,就毅然跑回了老槐树。
我没敢回头,硬着头皮一口气跑出了树林。
我在村外绕了一大圈才回到爸妈家,躺倒床上时才发现身上的白裙子已经湿透了。
我把所有的门窗都反锁好后才敢睡觉,脑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恐惧这一种情绪。
我怕郭家人发现我逃出来后会跑来找我,所以我并不敢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睡觉,而是躲在爸妈的空柜子里缩着,都没敢去厨房找东西吃!
迷迷糊糊快睡过去时,柜子里突然冻得我牙齿打颤。
柜门“啪嗒”一声开了,我猛地惊醒,抬头看到熟悉的银丝白袍,憋到现在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九渊!”我扑进他怀里,直到这时才突然松下一口气。
可能因为我从来都没对他这么热情过,所以九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抱住我,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身上脏死了,还臭哄哄的,怎么也不先洗个澡。”
我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哪里有心思跟他还嘴。
“哟,才多久不见,小媳妇已经调教得这么黏糊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惊雷般在我身后炸起,我现在就是一惊弓之鸟,本能地窜到了九渊身后。
一个虎背熊腰但容颜俊美的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边,他的体型比九渊粗壮一倍,但并不胖。
粗粗的眉毛直入鬓角,圆眼天生凶相,说话时嘴巴上的那缕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总让我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把我捏死。
九渊哼了一声,朝他伸出手去:“曲诃,少给我废话,东西带来没?”
他就是曲诃?九渊找来帮忙的人?
这凶神恶煞的块头,看着确实比九渊厉害。
九渊显然又猜到了我的心思,眸子一冷,拎着我的后颈就把我扔到莲蓬头下直接拿冷水冲。
我气得直跳脚,可还没来得及抗议,他接过曲诃手里的小瓶子就仰头把里面的东西喝了。
我肚子咕噜噜一叫,居然看馋了。
他邪魅一笑,当着曲诃的面,直接扣住我的脑袋,嘴对嘴地把东西喂进了我的肚子。
饥饿引发的种种不适居然很快没了踪影,曲诃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挑着眉头笑了:“小样,有你的。”
“还不走?把阴泉水留下,你去给我盯着老鬼,看看会不会露出破绽。”九渊貌似心情很好,又把我当小狗似的放在水下冲了一会,然后才把我拎回爸妈房间。
我什么都来不及问,他直接就把我身上的白裙子撕了。
我赶紧捂住胸口,这种时候总不能还想着那档子事吧?
他嗤笑一声,直接把我按趴在床上:“背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那我就不帮你治了。”
我舒了一口气,赶紧乖乖趴下,闷闷地说道:“我差点被活埋了,婆婆怎么这么无情?万一她发现我逃了,会不会让人过来抓我?”
“不会,”九渊笃定道“你以为我刚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