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的手背正好碰到了我脖子上的血玉,面前的空气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两下。
难道血玉里的血有什么讲究?毕竟真假九渊都曾问过这个问题。
脖子上突然一紧,且越收越紧,我感觉胸口闷得都快爆炸了,拼命得张大嘴巴,极力用口鼻吸气,可黑暗中我却觉得自己在眼冒金星。
就在我窒息到快要翻白眼时,脖子上的束缚蓦地消失了,老鬼暴戾的声音就在此刻紧贴在我的耳边炸响“说!”
他有些急迫,有些着慌。
“我也不知道,这块玉以前是我爸的,他现在只是把血玉留给我防身。”我倒不是想出卖我爸妈,反正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老鬼如果想跟我爸问清楚血玉的事,正好能帮我把人找出来。
“他人在哪,叫什么名字?”老鬼粗声粗气的声音好像就在我耳朵里响,每次出声都让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体里丢了一颗炸弹,心脏被吓得稀巴烂。
我紧张得全身都在战栗“我爸叫,叫青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手腕上突然刺痛了下,身体里的血液居然在剧烈地往外喷。
“你天生活阴,比之前六个要纯透得多。”老鬼贪婪的声音就像即将送我上刑场的磨刀声,让我不寒而栗。
既然注定要死,那好歹要死得明白一点“什么是活阴?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活人埋在这里化煞供你使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也不怕会遭天打雷劈!”
说实话,我现在脑子都吓成了一团浆糊,压根没办法思考,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凡我还有点理智,肯定不敢说任何可能激怒老鬼的话。
“哈哈!笑话!什么是丧尽天良?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们阳间哪天不在杀生,你们这些人在我眼里,跟你们天天杀的鸡鸭没什么区别。残忍?呵呵,我被”他似乎差点将他的身份说漏了嘴,但及时顿住了。
他没心思跟我多扯,有一股刺骨的阴寒卷起我脖子上的血玉用力一扯,把血玉抢了去。
我心里一空,无力地喊道“还给我!”
我有个感觉,老鬼似乎很顾忌这块玉,只要我能把玉留在手里,他说不定不会立马把我练成活阴。
血玉“啪”地一声,居然裂了!
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到,逼仄的空间压抑得我越来越紧张。
九渊迟迟不现身,看来他到现在都没察觉我不见了。
两行热泪滚滚滑下,我现在连哭都没法子出声。
老鬼突然惊叫起来“嗯?怎么会这样!”脖子上再度被一股阴寒勒紧,老鬼比刚才更急躁了“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听不明白,我当然是我,青竹!
阴骨棺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
老鬼全然无察觉,一直跟个疯子似的喃喃自语“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我听到几个珠子撞在棺木内壁上,而后重重地砸落下去。
冻到脑仁发麻的阴寒突然消失,一直往外涌动的血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头顶上有些遥远的噼啪声还在继续。
眼皮异常沉重,我无力地敲打着棺壁,忽然意识到我果然悲哀地被活埋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
声响在头顶,那说明困住我的阴骨棺已经被埋在了土里。
“丑女人,还活着吗?”九渊暴怒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鼻子一酸,立马哭成了泪人。
还活着呢,你快把我救出去,我不想困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到两分钟,就有声音在我头顶叩响。
整个阴骨棺突然悬空晃荡了几下,我被颠得七荤素,最后随着阴骨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九渊急得直嚷嚷“还傻站着做什么!开棺!”
曲诃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急什么急,我在想怎么把这老鬼彻底灭了。他妹妹个腿,之前居然敢诈死骗我们!”
“我说过他没那么简单,你非不信,要是丑女人没命了,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阴骨棺里的空气在减少,我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
手腕上的刺痛还在,一阵阵地揪着心,就像生命正在逐渐流逝,那种感觉特别恐怖。
“啪!”棺材盖终于开了。
我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借着郭沐霖肩头的鬼火看到他眼里的担忧时,我激动地张了张嘴,可居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没力气,我整个虚弱得像是刚做了一场大型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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