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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罡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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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夷部落千山万壑、广袤无垠地域内,有一座山谷埋葬着南荒战死沙场的各部族英灵。山谷位置偏僻,名为墓谷。

    前不久,墓谷再填三千墓碑!

    整座墓谷,一片肃穆萧瑟之景。独有一处与众不同,哪一处地方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园子。实质上哪一处地方,便名曰:“淑贞园”,只是这一称呼,鲜为人知。

    淑贞园位于墓谷极北端,沿着一条荒僻羊肠古道,穿过高低起伏的墓林之后,可以看到一片高地,那里芳草如茵,林木蓊郁。淑贞园里没有槐树,也没有桦木,有的是高大的君兰和银衫之属的花木。其实它离那新添的三千墓碑,并不远。

    淑贞园内有一片小草坪,永远是绿莹莹的,看着那整齐的姿容,像是时常有人修剪呵护。园内中央有一个如同宫堡的白玉建筑,不是很大,看上去,像是恰好给一人居住的房子。

    在它的右旁边,还有一个喷泉,虽然白绿黄的三色泉水,只喷涌数尺之高,但汩汩之泉,其声呜咽不能,发人深省……

    左边相隔不远处,有一块三丈高,同样是白玉而成的大碑。白玉碑上刻有一首长诗,曰: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私怀谁克从,演留亦何益?

    ……

    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

    惝怳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支。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折。

    春风缘隙来,晨溜依檐滴。

    寝兴何时忘,沉忧日盈积。

    ……

    凛凛凉风升,始觉夏衾单。

    岂曰无垂纩,谁与同岁寒?

    岁寒无与同,朗月何朦胧!

    辗转盼枕席,长簟竟床空。

    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

    ……

    曜灵运天机,江河代迁逝。

    凄凄朝露凝,烈烈夕风厉。

    奈何悼淑贞,仪容永潜翳!

    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

    ……

    衾裳一毁撤,千载不复引。

    亹亹期月周,戚戚弥相愍。

    悲怀感物来,泣涕应情陨。

    ……

    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蹰。

    落叶委埏侧,枯荄带坟隅。

    孤魂独茕茕,安知灵与无?

    ……

    这是表达对已故妻子的诗,言有尽,但是其中的忧愁哀思却绵绵无穷。这一座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时光,甚至已经让人们忘记了这一片土地埋葬者的墓园,却宛如初建,就像是有人日日照看一般。

    ……

    等到有一天,人去了,去的时候仍是来的样子,空空如也。但这只是样子而已。事实上,死去的人,在世上总也留下了一些东西,有形的,无形的,充斥着那些还在跳动的心。

    ————————

    立于峄山之巅,往远处看,一层层的树,一层层的山,天高云谲,瞬息万变;俯视近处,则山道蜿蜒,人如蝼蚁,川流不息。司徒逍遥的家,便位于峄山北峰高崖之上。

    此时,黄青、炼炜离、白尘三人齐聚司徒逍遥家中。暗战之后,几人已经是聚少离多,峄山天祭之后更是如此。原因各有不同,却也可以说成四人都是一个原因——各自都有忙不完的事,他们四个人身上扛着的东西都不轻。

    “司徒这次你一个人前去黎元部落参加风云榜,我心有愧疚”白尘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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