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树下最为合适。这地方除了四面皆通,街面宽敞外,还有一颗大柳树可以遮阴,最合适不过了,而且柳树还暗指了柳依然的姓,这也是杨云最满意这地方的原因之一。
晚上,风义山和杨云在酒楼宴请了附近的青皮混混,衙役捕快,希望以后多多关照。席间少不了推杯换盏、划拳猜枚。
一切准备停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二天,刚过卯时,天还没亮,杨云早早便起床开始配料熬汤,风雷图新鲜,也起了个大早,跟着忙东忙西。
酸梅汤这东西,从熬制到饮用,中间间隔时间越短越好,每多一个时辰,味道就差一分,若是隔了夜,就完全不是那个味了。所以必须当天熬制,当天即售。
等到天色微明,酸梅汤已经熬好,倒进大缸里,满满当当两大缸,香味诱人。杨云合上缸盖,连同桌凳旗幌和风大伯合力装上平日采货的马车,准备出。风雷也在旁边吵着要去,于是三个人赶着马车往鼓楼大街走去。
在明朝,清晨的街道很安静,没有汹涌的上班人潮和灰蒙蒙的雾霾,只有清新的空气和扑面的轻风。一切都是如此的恬适安宁。杨云的心情却很忐忑,能不能再明朝的北京立住脚就看自己做的酸梅汤是否经得起古人的检验了。心里又有些好笑,不就是摆摊卖饮料吗,放在现代可是要被城管追着跑的,一般人都不会愿去做的行业,自己居然搞得如此紧张。这样一想,心情也就放松下来。
三个人不紧不慢的支好桌凳,挂上旗幌,酸梅汤就要开卖了。早上的气温并不高,加上路上行人稀少,几乎是无人问津,杨云感到很沮丧。风义山却是一点都不着急,悠闲的挥着蒲扇,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风雷这小子则上串下跳,没个停歇,杨云有些心烦气躁起来。
过了巳时,街面上人群慢慢多了起来,贩夫走卒,游客商贾来来往往,太阳也开始展示它的威力了。风义山似乎养足了精神,睁开双眼,放下蒲扇,“哎!”的一声长叫,似乎是在开嗓。过往的人群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回头驻足观看。他得意的一笑,张嘴吆喝道:“过往君子听我言,此有秘法熬制酸梅汤,酸甜可口,生津解渴,降暑消食,不是糖却甜过糖,不是药却胜过药,五文钱一盏,不好喝不要钱嘞!”
听他这么一吆喝,人群渐渐围了上来,有几个和风义山有过生意往来的熟人认出了他,上前问道:“哟!这不是风义山风大掌柜吗?杂货店不开啦?怎么改行来这卖什么酸梅汤了?”
风义山笑着朗声说:“原来是张二哥和刘大哥,贵客贵客。”他指了指杨云,“这是我一个侄儿,初到京城,祖上传下来这熬酸梅汤的手艺,以后还希望二位多多照应。来来来,请这边坐,尝尝我侄儿这酸梅汤味道如何。”
杨云赶紧朝二人拱了拱手,手忙脚乱地端过去过去两盏酸梅汤,“二位请用。”眼睛看着他俩,心中满是忐忑。
张刘二人举起杯盏,一饮而尽。看热闹想品尝的人都在等他俩作何评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俩。只见张刘二人放下杯盏,异口同声叫了声“好!”
特别是被称作张二哥的汉子,高声喝道:“这秘法熬制,果然名不虚传,盛夏天气,喝这酸梅汤真是让人神清气爽。这位小哥,一盏不过瘾,再来两盏,让俺老张解解馋。”
围观人群见二人对酸梅汤赞口不绝,纷纷掏出铜钱,你一盏,他两碗买了起来,杨云和风义山顿时忙了个手忙脚乱,还好风雷这小子在,也能帮忙收杯递盏。
众人喝完酸梅汤,都是交口称赞,满满两缸酸梅汤,不到两个个时辰就已全部售罄。还有很多排队的人没有喝到酸梅汤,杨云只得陪着小心,让明日再来,众人只能带着遗憾,怏怏离去。
卖完酸梅汤,杨云三人都是眉开眼笑,收拾完一应器具装车回家,又和风义山驾车去买了三口大缸,以应付明天的抢购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