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不乐。
两兄弟之间又陷入了沉默,陆压饮上两杯酒,忍不住心头那份好奇,问道:“九哥,云霄与兄长不,与我蓬莱岛颇为交善。此事,兄长袖手旁观吗?”
陆久摇了摇头,指着兄弟笑道:“你我兄弟,想问什么便问,何来这许多遮遮掩掩的把戏。”
尴尬一笑,也不甚在意。只因,此言乃是大大地实话。当年面对后羿那夺命催魂的一箭,若不是陆久及时赶到,陆压早就魂归地府了。抛开那许多杂念,陆压不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这云霄当年与兄长交善,如今兄长坐视不理,也太过薄情了。”
陆久呆了一呆,哑然失笑道:“你知道什么云霄虽有小难,日后过得这一劫,却是受用无穷。”
陆压被噎得不行,心中却也通透着,论谋算,便是十个自己,也及不上兄长半个手指头。不再纠缠于此,做那石头旁边地可怜鸡蛋,来陪衬兄长地高明。
怅然叹息一声,故作哀愁道:“三足金乌一脉,如今只剩下你我兄弟两人,若是能多上一房嫂子,在添上几个侄儿。相信父亲和叔父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说着,抬头直直看着顶上的“叔父”也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故作姿态?
陆久不加理睬,兀自举杯当空遥敬。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陆压扳着手指头数着,似乎是那路边地大白菜。
“与兄长相善的女子有那么几位。
后土娘娘,当年在不周山下就对兄长青眼有加,就连巫妖之间那般深仇大恨,都能抛却一旁。
嫦娥,更是难能可贵。国仇易放下,家恨如此仇恨,居然能轻易抛却,真乃奇女子。
云霄,清清淡淡的性格,就这方面来讲,最是九哥良伴。何况我离岛的那一晚,她就躲在一旁,莫要以为我不知道。
琼霄这姑娘,我有些看不透。不过原本风风火火的性格,能被兄长改变成温温柔柔地女子,与兄长地亲厚,可见一斑。
碧霄就不用说了,成天粘着九哥,就是这性格要是成了嫂子,妖族就有难了。”
洋洋洒洒一大堆,陆久被他绕得有点晕,面上仍然是淡淡然的神情,心神却不知飞到了何处。站起身来,走到扶桑树下,习惯性地抚摸着粗壮的躯干。
后土,对于这位演员小姐,陆久内心深处带着淡淡的欣赏,只是立场不同,巫妖世代仇恨,日后
嫦娥,陆久从来没有看懂过,广寒宫初见那次戏剧性的“相逢一笑抿而愁”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理想到了诡异的境地。
至于三霄姐妹随缘吧
陆久极力掩饰,可还是露出了少许蛛丝马迹,尤其是在对自己熟悉无比的兄弟面前。陆压贱笑着跟上兄长的脚步,不肯放松半分。五官挤出一个极其猥琐的造型,凑到陆久脸前,暧昧道:“兄长考虑了这么久,可是心中有了答案?”
陆久被兄弟缠得没法,无奈苦笑道:“我也不瞒你。大道途中,伴随的,只有无尽的寂寞。若是有可能,为兄确是希望能有位伴侣,聊慰心怀。可惜,太难太难”
陆压愕然,万万想不到兄长给出了这么个答案,方才要出言询问,耳边又传来陆久的声音:“天道之下,圣人至高无上,圣人所言,便是天数。掐指一算,天地万物,过去未来,尽在掌握。只是,人力总有穷时,即便是圣人,也还是人,也有琢磨不透的存在。”
陆压眼中迷茫之色越发浓厚,问道:“不知是何物?”
“人心。”陆久盯着兄弟的眼睛,肃然说道:“这世上最是难测的,便是人心,尤其是女人心。”顿了顿,又说道:“盖因人心之向,虽念而发,不显于大道。即便是圣人,也琢磨不得。”
陆压闻言,似有所悟,立在原地怔怔出神。片刻后,周身跳动着金红交织的光芒,直到落日西沉,方才醒转过来,眼中更见清澈,乃是道行精进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