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洋生物的沉积物。洛威特伸手掏出一把又一把已经烂了的美金又找到一个文件夹——
这就是保险柜里的全部物品。
“钻石没在?”纳托的话把所有人的感觉表达了出来。
达到沸点的热情瞬间降到冰点。
“我说头儿——”路易的脸拉得好长“我们这是进了宝山可出来两手空空。”
“快关摄像机!”洛威特大吼一声他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头儿合伙人想知道情况。”鲍比喊了一声把电话听筒递了过来。
洛威特拿起话筒:“喂戴夫贝利你好没在保险柜不不用担心可能在别的地方当然可能。破地板缝、她母亲的卧室总会找着的。”
鲍比小声插嘴道:“也许永远找不到。”
洛威特没有理睬他依旧又对着听筒:“确实不大好找再说不过还有几间屋子没进去得慢慢来每间屋子都得仔细地找”突然他的目光集中在电视机屏幕上一一
“请稍等”洛威特把电话给了鲍比来到桌子前。
那是一个大的方形玻璃器皿里面放着从文件夹里找出的一张画。一名打捞队员正在用水龙冲刷着画上的淤泥。已经冲开的画面上是一个**女人的素描
鲍比对着电话:“他好象现了什么”
这边洛威特急急地问:“那张保险公司提供的钻石像片呢?”
鲍比忍不住了他对话筒:“等我的电话。”放下电话匆匆赶过去。
一颗硕大的蓝钻石的照片一张女人**的素描画像。
水的波纹荡漾将涟漪从画面上摇过仿佛画在轻摆人物欲飞
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上的每一个细节。钻石晶莹仿佛吸收了日月的精华在光线的扫射下每一个棱面都闪烁出夺目的光芒。异彩流动就停一个有生命的精灵。相比之下旁边那幅保护在药水里不起眼的人体素描画显得如此的朴实无华如果不仔细观察。你几乎看不出它的真实年纪。那也是一个近百年的遗物。画的笔触还显得稚嫩但是人物神态、明暗关系处理得却是一丝不苟。从画中女人的表情上看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初为模特的新手但是她眼神中流露的幸福与满足却表露了与画家非同一般的关系。最引人注目的是女郎胸前的那颗钻石它与照片上的钻石完全相同。
1912年4月14日
这是画上的日期。
底下的签名:杰克道森。
“天啊!”洛威特一声惊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终于找到钻石的下落了。
1996年美国。
丽莎卡尔弗特今天特别忙虽然只是打扫、整理房间但也需要大半天时间。要知道并不是总能有空闲的。***那些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东西把屋子塞得满满的。家里只要有一个这样的老人就不要想有干净的时候了。不过说老实话丽莎对奶奶还是特别尊敬的她有着不平常的历史可以说她简直就是一个世纪的见证!百岁高龄并没有减弱她对生活的热爱只要看一着她摆满屋子的照片就可以知道她那非凡的经历。因此对于屋子乱一些丽莎从没有怨言倒是奶奶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此时奶奶正一个人在阳台上摆弄她的那些陶土。她是一个艺术家丽莎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套手艺因为从***家族来看她是不会与这些东西为伍的。在奶奶身上有太多的谜就连在费城的爸爸妈妈也不甚知晓。好在丽莎和现代青年女性一样她们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不大关心外界也确实自己的事尚且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呢?对这一代人来说过去的一切意味着陈旧与没落而在她们面前的则是无限美好的未来那是属于年轻人的。有时也可能需要知道一点儿过去可那至多是为了好奇与解闷;好在奶奶从不多言这就使得丽莎乐得清静。今天她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抓紧时间把屋子整理一下。
奶奶有一个习惯不管多忙多乱电视总是要开着的。现在正是新闻节目时间女播音员圆润、甜美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寻宝专家布拉克洛威特以搜索沉船、找寻黄金饰而闻名他租用俄国的潜艇前往泰坦尼克号当年沉没的地方去进行搜索。现在我们通过卫星与在大西洋的研究船科研号上的布拉克联系上了下面请听我们对他的采访”
对这样一个已经是人所尽知的消息丽莎兴趣不大。她曾经想用她的审美观去改造奶奶但是最后以妥协告终。现在她似乎把已往的教训全忘光了依旧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居室布置工作。物件与家具的摆设远比那个什么沉船重要多了只要她不是在那条船上这件事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要说绝对不关心也有些冤枉她了她尽管在忙着自己的事却也偶尔扫一眼电视机的屏幕。这主要是想看看何日新闻结束她可以转换至到音乐频道。
阳台上的奶奶在专心地进行创作陶土在转盘上旋转奶奶那双布满筋络的手灵巧地控制着陶上的形状。有时丽莎真有点儿想不明白这种灵巧的事情为什么她却做不来?现在要是丽莎在奶奶身旁的话就会现奶奶显然心不在焉因为陶罐的形状远不及已往做的精巧饱经沧桑的脸上一派若有所思的神情使得那双仍不失魅力的眼睛变得深邃了。
“喂布拉克一一”看来卫星已经接通了播音员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
“你好!特蕾茜!大家都知道泰坦尼克号的事那些故事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例如当船沉的时候乐队依旧不断地奏着秋天和上帝离你更近等曲子但是”
也许是丽莎搬动东西干扰了电视的声音在老人耳朵里话语有些断断续续:“我们还想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洛威特的声音通过卫星在电视里传了出来“船舱里锁着很多的秘密所以我们潜到前人从未到过的地方。”
老人的眼神越来越专注那几乎越了一个老人所能有的神采只是可惜丽莎并没有看见这一切
“你们的行动举世瞩目。”播音员特蕾茜适时地接过了布拉克的话头把采访引入另一个主题“可是你们的行动也引起很大的争议有人说你们是正当的可也有很多人称你们是盗墓者你们是怎么看的呢?”
“考古的人得尽可能挖掘古墓否则他就无法深入研究”
老人站起来说了一句什么丽莎没有听见。老人走进屋里显然泰坦尼克引起了她的兴趣但是她似乎对是不是盗墓并不在意因为她根本没有去听布拉克的辩论。
丽莎现奶奶站了起来忙过来:“您说什么?”
“开大声一点儿孩子”老人说。
电视上布拉克在回答:“我在学校里学过博物馆学受过特别训练我会把找到的遗物妥善保管的。”他显然是在叉开话题“请看一下今天我们的现吧这是一张图画。”
电视镜头转向布拉克然后摇向他身前的那幅女人人体素描。
“这是在海底留存了84年的纸张。”布拉克骄傲地说。“我们的队员将它完整地保留下来了。这儿还有作者的签名字迹非常清楚或者”他又不无讽刺地补充道:“难道说应该上它永远长埋海底?”
老人的双眼此时迷蒙了仿佛一场春雨渐渐沥沥洒过大地润物细无声;又像雾起山谷朦胧而飘渺
电视镜头似乎在画上停滞了久久不肯移开。于是我们在镜头的指引下将目光从画上那个年轻女子的脸开始向她的全身移动。她半躺着**的身躯无半点遮掩微偏的头恰好将颈下那颗硕大的钻石项链展示出来;钻石镶嵌在一对高耸的**中间就像两座山峰间的一汛泉水。尽管是素描但是似乎可以看得出肌肤的色彩感觉得到它的质感一一白如雪、柔似绵尤其是那双眼睛带有一种满足与惊喜参半的神情使得这张素描成为一幅传神之作。
这张名不见经传的作品给人一种妖冶的美使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画中女人的双眸进而将人们带入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
“上帝啊!”电视机前老人一声轻呼给这扑朔迷离的沉船寻宝的故事又增添了一丝悬念。
1996年。大西洋。
科研号。
布拉克洛威特为第一步的打捞成功而欢欣鼓舞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那张84年前的素描在海底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浸泡居然完整如新使得专家们大为困惑。他们把此解释为深海底下缺乏危害性的微生物底层海水含盐量或盐的浓度低深水水温差不多到冰点还有含氧低等等所以海底的东西腐蚀慢这一切解释只是人们的主观猜测因此洛威特不敢完全相信。因为对于打捞沉船的宝藏来说成功的概率是极低的这不仅在于技术难度大更重要的是信息的及时与判断的准确。否则人人都可以靠打捞沉船财那还有什么沉船可供打捞呢?要确定沉船的位置、沉船所装的物品、沉船海域的地形与深度、是否曾经有人进行过打捞等等这些信息并不好搞但却都是打捞成功与否的重要环节缺一不可。有人将这种行当比喻成赌博久之上瘾。现在洛威特就已经赌瘾很大了。多次地搜索、打捞他几乎跑遍了四大洋已经成为这方面不可多得的专家但是他从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因为这是拿生命在做赌注。魔鬼将大海变成无数财宝的存放地他们所做的就是从魔鬼的嘴里抢财物。现在马上要进行下一次搜索他从已经找到了的画上证明钻石就在这条船上。可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这张画确实是在船上画的呢?
任何一个疑点都需要小心求证。例如在查正这艘沉船准确的位置件事上他下了极大的功夫可能在他打捞生涯中最为费力的一次。从泰坦尼克号最后一次报告的位置——北纬4146西经5o14洛威特不难找到它的大约位置但是实际上这是当时泰坦尼克号的四副在撞到冰山后计算出来的并不是准确的位置。在大西洋海底找一条沉船并不像在纽约第五大街找一辆汽车那样容易因此必须把有关泰坦尼克号最后几小时的一切点滴材料一一有关度、互相矛盾的位置报告水流、波浪下滑的角度等所有资料编成程序输入计算机这样读出数据才能直接指出泰坦尼克号的位置。
试验与计算是极枯燥的但却是行动前必不可少的。多少个不眠之夜才给他们今天的行动以信心现在钻石的找寻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怎么敢有丝毫的马虎呢?
一艘深海潜艇正在被慢慢吊起移出船舷以便放入海中。这是技术部门和船员们的事但是洛威特还是不转眼珠地盯着每一步操作。他宁可亲自指挥这样可以掌握全过程的每一个步骤。起重机的轰鸣声很大腥咸的海风加着冰冷的海水不时地扑打着他的面颊但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叉开的双脚牢牢地钉在甲板上。
“洛威特!”鲍比从工作间出来大声喊道:“有卫星电话找你。”
“鲍比现在我们正要出动你没看见吗潜艇正在入海!”
洛威特不喜欢有人在这时打扰他对于新闻记者的采访他已经头疼了。刚才那位女记者的提问让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盗墓者!要不是因为有镜头对着他早就骂娘了。他决定以后不再见什么记者了本来这类事情是要保密的谁先现沉船谁就可以捷足先登。可这次鬼使神差地居然要上电视!结果闹了一肚子气不算还要在全世界人面前出丑真他妈窝囊!现在又是电话肯定还是那些记者他可不想再为那些臭婊子提供出风头的机会了。
“相信我你应该听这个电话的。”鲍比是个慎重的人他知道头儿不高兴但他坚持要洛威特去听显然有不寻常的事生了。洛威特转身走向电话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希望不是又来烦我的。”
“哎你说话时要大点儿声音她年纪不轻了!”鲍比说着将电话话筒递给洛威特。
“好的。”
现代的通讯设备已经把天涯缩短到咫尺尽管这是在大西洋的一艘船上但是电话耳机中传来美国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因距离受到影响。
“我是洛威特有何贵干?你是谁?”洛威特的声音冷漠、干涩他不知道对方会带给他什么问题。
“我叫露丝露丝卡尔弗特。”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一个苍老但不失魅力的声音:“我想知道你们找到了‘海洋之心’吗?
仿佛有人重重地击在洛威特的头上他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又是海洋之心!这颗钻石就像魔鬼附体洛威特凭直觉感到它不会远离应该在附近可是他始终与它擦肩而过。从那张画上现了钻石的踪迹后他就一直在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抛出诱饵至于画与钻石的关系他从来没有向打捞队以外的人提过。这是绝密的事情世界上没有人晓得它的下落。但是这个老人却知道钻石就在船上并且对找到画就离找到钻石不远的秘密也一清二楚这就不简单了。
看着洛威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鲍比笑了:“我早说过你应该来听这个电话的。”
静场的时间不短了洛威特稳定了一下情绪:“喂我在听露丝我想问一下你知道画中的女人是谁吗”
这是洛威特目前最急于知道的秘密。实际上只要弄明白这张素描确实在1912年4月14日也就是船出事的前一天画的也就可以肯定他们的寻找方向是正确的。同样如果充当**模特的女人的身份弄清楚了也就找到了钻石的下落。二者效果相同这怎么不令他激动呢?因此当他提出问题时他的声音都有些颤。
我们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洛威特究竟想了多少结果也许想了一千个答案、想了一万种解释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会听到如下的回答:
“当然知道画中的女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