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我,落寞在初冬的夜。
我低头苦思疑惑,矜持着任性的自我在颓废。我弥留在沉寂的曾经校园,沉积着陈年残碎的木棉树下,沉浸在物似人非里。
今夜的我,如此惨况的狼狈。
我独自吞咽着透心凉的酒,一口,又一口,冰冷的酒精吞噬着每秒“残美”间隙凋谢,渐稀,眼前有吞云吐寒月的景象,迷幻着乘势寒天的我欲思亦飞,却舞步凌乱,醉懵中泪眼浮游着是熟悉的物残、人迹、事尽
寒意的月在树梢尖细露,云雾已弥漫满暗天。
感觉温暖的手臂在肩头,我抬头依稀看见怿忛。
他劝慰着我,哄骗走我的酒,喋喋不休的责备我。我大笑着在即将施工的校园里撒野,狂奔在曾经的迷恋着排排树下,不久,它们将岁至现实而夭折吗?为现代而置地献身吗?脚踩在四处规划着区域的施工现场,拓荒的四周都是油漆画写着“拆”一个刺目痛心而炽焰的字。
“变笑微哭”的我看着怿忛说:“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这些不只是树,是生活中心路的风景,是回忆历程的执著证物,这里很快要拆迁了,这些树同曾经的我们一样,沦落到颠沛的生活现实中”
“卉,你喝多了!”
“我醒?我醉!我似醒非醉,我似醉却醒着,造物弄人!”
那夜,胡言乱语的我说着从未有过的苦诉,怨尽了世态炎凉,唯有,怿忛一直照顾。
我清晰记着他抱着无助的我,奔泻泪涌而无力的我。
他对我说:“卉,会好起来的,我会医治好你的,大家都很爱你,因为爱的方式不同,注定伤害的程度不一”
凌晨三点,我在怿忛的车上沉睡,怿忛考虑我的状况会让我母亲更加倍担心,想起在茶楼会面的陌生男人的托付,也许是临终的寄望,所以,他矛盾着用善意的谎言,在五个小时前的电话里对我的母亲说:“阿姨,今天是周末,我想带卉卉去一个特别的异地,所以,可以批准一个晚上把她给我吗?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她”而此刻眼前,他痛彻心扉看我沉睡,同时,他又担心车上的暖气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每半小时就开车窗门通一次风,只是,寒气起霜夜凌雪,空渺意境无旷界限,他担心冷与热的袭击会导致我生病,没有去路的我们,只有将车开到宾馆门前,他犹豫三思后,抱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我开房入住。
已睡入梦的我眼角泪涟涟,他怜惜着我的心伤,痛楚如已出的守护,他抚着我的脸:“卉,卉”一次又一次的轻唤着我的名。
从恶梦沉浸里浮出,我听到讯息是回归的时刻。是的,我睁开眼,眼前是怿忛在呼唤,从梦境里解禁我所困的地。
“怿忛”我伸出手触摸他的脸“我做恶梦了,幸好我醒来就可以看见有你在”
“是的,你不停的哭,我不停的喊,还好你醒来了”怿忛笑着说。
“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有点渴了”我头昏着询问。
“你认为在那里呢?你都醉成那样,急需要一张舒适的床,别无选择,我们现在是在宾馆里”怿忛一边说着一边为我递着水杯。
“怿忛,我要冰水,不要温热的水”
“你不可以喝冰水,你都喝了那么多冰冷的酒,对身体多影响你知道吗?你还有我,为什么要选择借酒浇愁,现在,我必须要照顾好你,看护好你”
是的,我接过一杯温热的水,喝下温至心,暖彻骨的一杯水,甜蜜回味的丝丝感喟,我知道,幸福就在眼前此刻。
一夜的守护,一杯温热的水,一句贴心的话,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