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邓七才开了门,就跟脚底抹油似的飞奔着,好似他要逃命一般。他不得不跑,他没得选择。
那日林辉在他耳边说的就是安排这事,刻意叫他跟临风接近,示好,等到对方毫无防备之后,开始下手。
他刚听的那天,一直是内心慌乱的,十分非常的,一点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他也根本敌不过林辉,只得从命。
后面看见临风出现,还出来帮他,还倒水给他喝,他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那天才走的那般慌乱,慌不择路,这些动作早已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他奔跑着,跟林辉约好了,一旦他推开门,就跑,死命跑,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也不会有人故意阻拦,让他早点离开现场。
他跑到了一个角落,靠着墙边气粗的喘着气,“呼……呼……”心跳声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他整个灵魂都是震颤不安的。
心里是如此地纠结而又迷茫,而他又无解决之策,心里只有难过跟难受,这一切,让他觉得时间是如此的难捱。
对不起临风跟师姐灵雪了……
愧疚与慌乱交错着,他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如果……虽然他陷害了临风,但是临风一旦说出是他待过去的,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林辉让他矢口否认,但是,他神色慌张地想着,那天似乎有人见过他们去了那处。
一时间邓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像炸了一般刺痛,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从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惶然失措。
被欺负,熬熬也就过去了。
这一次,他辜负了临风的信任,如此不义,而且自己恐怕也要担上冒犯师姐的惩治。
心里丝毫不敢想起临风的脸,不敢想他的眼,那双一直包含着热情期翼的双眼,他却亲自抹上了黑。
他瑟缩地躲在角落里,用竹娄盖着身子躲着,躲了一天一夜,丝毫不敢回去住处歇息,怕人抓他走。
可是过了一天,他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听人说抓捕他。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也许灵雪师姐不知道,但是临风应该知道啊,难道……
难道这个时候,他还是没告发自己?
邓七想到这,心里心揪又难受,可是他能怎么办,这么好的兄弟他不想辜负,但是他更舍不得他娘给他的玉佩啊,那玉佩简直是他的命根子,无论每天受尽多少侮辱为难,看着玉佩,摸着玉佩,玉天生的温润沁人心扉,让他心生暖意,好过许多。
他拧紧着眉头,眼角有些发红,鼻间有些发酸,心里像是被人灌了一缸子的醋,满满都是心酸。
“邓七,邓七。”突然有人唤着他的名。
他不由得又往里缩了些。
“邓七,是我,我是睿明,我是来帮你的。”睿明试探着在四周喊着。
过了许久,邓七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掀去了竹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带着哭腔回着,“呜呜……睿明,我好怕啊。”
睿明回过头就看到了他,那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年,他递了一块高粱包给他。
“我看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估计你都没吃饭,快吃吧。”
邓七像是饿狼扑食接过了高粱包,含糊地塞进嘴里,呼哧呼哧地吃着,他实在是太饿了,囫囵吞咽着。
睿明察看了下邓七的情况,脚上有草屑,头上也是,显然是逃跑慌措,摔在地上的结果,再看一眼腰带上,没了以往佩戴的竹牌,他心里猜了几分。
等到邓七消灭完了,他才开口道:“邓七,你去自首吧。”
邓七一听,原本精神状态就不好,整个人顿时像被人推了一把,顿时摔在了地上。
他害怕地在地上边爬边后退着,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求求你了,睿明,我好怕,别带我去,我不要去。”
睿明居高临下地看着邓七,他承认此刻地邓七看着很可怜,他心里也猜得出邓七做这事的原因,他神色平静地说道:“你看看你腰上的腰带,我已经听人说,灵雪师姐似乎捡到了个竹牌,谁倒是还没明说。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真的被抓个现行,你还是认了,我会帮你的。”
“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要承认,我怎么承认!”邓七满眼恐惧地看着睿明,“要我怎么说,难道说我亲手害了临风这兄弟吗让我……让我怎么面对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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