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不知何时打开,坐着一个人影,怀里正抱着临风。
那人身着紫色的长袍,系着金色的锦缎腰带,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整个人看着华丽非常。
那人状似慵懒地伸伸脖颈,如瀑布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下来,头上只是简单的挽着玉饰,他缓缓张开了眼帘,那下面赫然是异瞳的双眸,黑色的璀璨如黑曜石,像是带着吸食人精魄的魅力,金色的却熠熠生辉地温暖地像太阳,照亮进人的心底。
他一面修长略显病态苍白的手指覆上临风的胸膛,轻抚开袭衣,露出大片光洁白皙如玉的肌肤,俯下身,舌尖添上那伤口,血迹染上他唇瓣,显得迤逦非常,那场面既血腥,又魅惑。
仿佛那人是吸人精魄的魑魅。
班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心里的震惊久久退散不去,怎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里一面震惊着,一面强装镇定的思索着。
江湖上,黑金异瞳,本事不容小觑的人有谁?
傲天魔教的教主,金麟!
以往班景都是听闻,没想到今日竟然亲眼会看见眼前这人,这人着实厉害的很,竟然在他分神的片刻,就将人掳掠走。
“金麟,我跟你无仇无怨,他也是,你为何要这样对他?”班景怒不可遏地说。
“哦?”金麟像是意犹未尽一般,觉得临风的血味道还不错,舌尖绕过唇瓣舔着血迹回味着。“班景,我告诉你,你的命,我是一定要的。”
“至于他?他本来是我的棋子。”金麟像是对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临风,指尖抚摩着神色痛苦的脸庞。
“用途嘛,你也看到了,专门来取你性命的。”他的神情依旧带着魅惑的笑意,嘴里说得好像只是今夜的月光如何好,而不是这般冷酷无情的话语。
“你!我跟你何怨何仇,你需要这样费尽心机对付我?”班景胸膛起伏着,他对金麟也只是有所耳闻,没想到会有一天会碰上。
更没想到一碰上,就会是这样的场面。
“九皇子,班景,我做事,需要理由吗?就算有理由,我需要向你报备?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身份了,都在这宫墙外,还以为我是你的臣子,要听命与你吗?真是可笑之极。”金麟原本还是神情温和,动作轻柔地抚摩着临风,神情突然一变,变得戾气非常,手下的动作也变得粗粝。
他略带老茧的手粗暴地磨磋着临风胸膛的肌肤,随后一口啃噬下去,对着那出血的地方,汲取着血液。
临风整个人瘫软着,只是眉头紧锁,眼睛紧闭着,神情痛苦。
班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根本不敢想象会有那样的画面,他听过很多奇闻轶事,也听过吸食人血的精怪故事,但是突然有人出现在他面前导演着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刺激地他说不出话来,更别说被吸食人血的是他的心上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班景神情焦灼地吼着,他被临风伤了不少,此刻也只能休于床上,想拖延时间恢复体力,若是平常,他一定会扑身上前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嗯?我要做什么?”金麟好笑地问着,他开始动作还是温柔地抚摩着那人脸颊,突然收紧力气,钳制住临风的下巴,“说起来,他倒是令我满意外的。”
“我在他身上专门下了蛊,为的就是对付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在欢爱中死去,是不是感觉很不错?”金麟笑得十分艳丽,也让人觉得危险,仿佛地狱中彼岸花,艳丽而又危险。
“变态!”班景低咒了一声。
“随你怎么说,临风啊,明明被我的金蛊控制的好好的,我下达了刺杀的命令,他倒是干的漂亮,忍着灵魂撕裂地疼痛也要抗争,最后竟然改变了我的命令,刺向了他自己。”
听着金麟的叙述,班景瞳孔不由地缩拢起来。果然,都是这个人,都是因为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临风根本不会变成那样子。
伤他的是这金麟,害临风变成这副模样的,也是这金麟。
他也听闻过这金麟喜怒无常,行为全看自己的心情,行为变态,却实力非常。
他心里拧结成一团,比起金麟,他更心疼他的临风,被人把控意志了,他宁愿伤自己,也不肯去妥协。
“说起来,棋子要是没能发挥用途的话。”他的手仿佛蛇一般缠上临风的手腕,突然收紧,发出骨头碎裂声,“我都是要毁掉的。”
“你!”班景被刺激地想下床,却整个人摔在地上。“你想对他怎么样?金麟,别以为你是教主,我不会放过你的。”
83.关于金麟
“哦?不会放过我?好大的口气,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我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金麟发出轻蔑的笑声,瞟了班景一眼,冷哼了一声。
“你还是庆幸吧,今天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了。”随即他俯身舔着临风流血的伤口。
临风伤口刺的很深,被舌尖这样逗弄,刺激地他耸起肩膀,想推开,却全身无力。
金麟冰凉的指尖挑起临风的下巴,留下一个血吻,“他倒是蛮有意思的,还从未有人能抵抗的过金蛊的控制,就暂且留他一命了。”
班景看着金麟这般玩弄临风,心里简直是怒火中烧,可惜眼下的情景也不容他情绪失控。
他听到对方一句毁了,加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担心的让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生怕金麟一个不快就把临风给拧脖弄死了。
他明白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他也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惹恼了金麟,让喜怒无常的金麟一举弄死临风。
“九皇子殿下您就好生修养吧,这人。”他低头端详着临风脸庞,失去血色,看着十分脆弱。
他笑容越发明媚,“我要了。”登时班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耳边的话语。
班景还未反应的及,一个黑影闪过,金麟跟临风都齐刷刷的消失了。
他愤恨地拳头捶着地。
他也明白自己身份特殊,一直有追杀的人,之前在玄空门里,门里守备森严,想来作乱的人几乎都是进不来,他才得以安生过了几年,没想到一旦出了门派,刚下山,还是躲不过这事。
他此刻只担心临风会被怎样对待,那是一个杀人都不眨眼的魔头,喜怒无常的教主,视人如草芥,可以温柔款款亲吻,也可以带着笑意,做着残忍的动作,直接捏碎人的骨头。
他紧紧攥着拳头,他得想办法找到傲天教的位置,早日将临风解救出来。
临风,一定要等我。
傲天教。
金麟最近心情还不错,他也算够有耐心了,八年前他就去寻找合适的苗子,无意中觉着这小孩儿还不错,就下了蛊虫,他整整等了八年。
他将临风放置在金丝软榻上,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面庞,他的神情难得的带上了温柔,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舒适。
当然他手下都知道,眼前这人,是生杀全由心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这个人生性向来洒脱随意,觉得人生须臾得自在,太过拘束自己,枉过在人间走一遭。
人总是充满矛盾的,他一面温柔地想对待易碎的瓷器,另外一面却指甲深嵌进肉里,临风还没清醒过来,只是神色痛苦地紧锁着眉头。
要是按他往常的性子,这般没用的棋子,他早就让手下解决,抛尸喂狗,都随意。
这一次,他例外了。
他也有些意外,他也习惯了所有人听命于他,就算有抗争的,他稍施予手段,都能让对方痛苦地跪地求饶。
像临风这样子的抗争他却很少见。
金蛊是他培养了多年而成的,不知道眼前此人是有多大的意志,能抵挡的住蛊虫的驱使,甚至把控了动作。
他更佩服的他不屈服的意志,他指尖抚过伤口,带着血迹在唇瓣吮吸着。
虽然他的确是有着杀人的爱好,对于普通人的血液,他都觉得恶臭腥味重,眼前这人的血液,却像是泛着某种香味,引得他不由泛起好奇心,
尝起来,少许腥气,尝在嘴里让人觉得神奇,甚至有种香甜的感觉,像草莓般的味道。
不过他只是嗜血,没有喝人血的爱好,只是眼前的人,让他莫名的喜欢,喜欢到甚至血液都想一并喝下去。
他俯身□□着伤口,时时翻弄着伤口上的肉口,时时覆下,看着那人卷曲着身体,神情痛苦的样子,他才停了下来,他从没有过什么喜欢人的经历。
但是看着这人痛苦,他也跟着不舒服,所有他停下了。
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喊了人。“润易,给他疗伤,胸口的,还有手腕的。”
“是,教主。”润易原本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吩咐很快神色拘谨恭敬的进门,带着药箱,对金麟拘礼,很快走到床前视察情况。
润易有些意外,看得出手上的淤青,那种伤势他见过,他谨慎地看了一眼金麟的背影,那伤势显然是教主所为。
他心里有些意外,教主喜怒无常,也心狠手辣,一旦下了杀机,几乎都是定下死刑一般,九死一生。
顿时他对自己要救治的人浮上了好奇,不知道眼前这人有什么样的能耐,竟然能让教主这个嗜血如命,杀人狂魔一般存在的人,只动了杀机,却没下手了结。
金麟功夫了得只是背着身子坐着喝茶,也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涌动,察觉润易停下动作,他神情有些不耐烦地出声道:“你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
润易一惊,像是狐狸被踩了尾巴,马上收起好奇的心思,手上飞快的动作起来,手上的伤势的确严重,不过只要用接板按住,功力修复,通了经络,修养些时间就能好。
胸口上伤势深进几许,伤口本身并不严重,只是这伤口一直出血不止,需要止血,也需要进补,补充血液。
润易很快将临风身上的伤势都撒好药粉,布条包裹好,等处理好了,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可是一直听着金麟在哼哼,别听只是一个语气词,都是在警告着。
一旦做不好,恐怕没小命的就是自己了。
润易也不敢多生出什么探寻的心思,只是安置好临风,跟金麟禀告了病情,待到对方首肯了,才退去给临风备药。
金麟走到了床前,俯身看着临风,只觉得越看越喜欢,他抚摩着那人的眼睑,心思却有些纠结。
他也说不清,看不懂自己的心思,五年前他也见过临风一面,当时只是出了逗弄的心思,调戏了下这小孩,对于他,也只有利用的心思。
对于一个棋子,作为教主,他根本不会投入太多心思,更不会去管对方的死活。
后面心里慢慢变化了,原本只是视察这孩子发展的情况,跟班景交涉的进度,在视察中,不经意间多了几分心思。
就好像自己种下了种子,亲眼看着他从小嫩芽一点点的长成参天大树,是这样心情的感慨。
后面母蛊的痛喊,他吩咐母蛊全力护住临风,使得他心里对于他多了一份关心的心思。
除了亲人,他从未这般关心过一个人。
这个人,看着是这样的脆弱,他也无意中去探查过几回,明明是那样的脆弱,脆弱地好像一捏就碎的人,意志却是这么顽强。
他还记得那一日,母蛊给他传来的消息,其实他完全可以随着痛意倒下,他还是顽强的压抑住痛意,他感觉到了,所以他让母蛊倾力帮助。
但是那样的情况下,自己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还妄想多动一分,无疑是找死的行为,他也知道他的筋脉断了三根,他当时心情就很复杂。
如果作为棋子,这人已经是一枚废了的棋子,不值得他再多花心思,他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呐喊着,快去,快去啊,不能,不能看着他这样子,怎么能看着这样的人变成一个废人。
那一晚,他捏碎了好几个瓷杯,捏的碎片嵌进肉里,渗出血迹,过了许久才压抑住自己想去救人的冲动。
那一刻他心情像是一团凌乱的线纠缠着,他既是导致他断了筋脉的元凶,他又是一心想救他……
这样复杂而又纠结的心思,让他一时间都不能自己,
开心,不开心,做,不做,杀人,或者不杀人,他都觉得没什么。
但是这样一面想毁了一件无关事务,一面又觉得是心肝宝贝想保护的心情,理智与感情纠缠着,让他不能自己,头痛地在床上痛苦了一夜才压抑住。
压抑住,不要去想那人,不要再去动心思。
他本来就不会喜欢人,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样,他何苦让自己这样痛苦纠结。
他一面觉得那不过是棋子,不值得挂念,一面觉得那人不知为何,如此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挂念揪心。
如今好多了,他俯下身落下一吻,他已经属于他了,至于棋子还是挂念之人,且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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