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了二人中间,定神看着那男子,似乎有些茫然,“司徒令萧,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要去青锋山学剑么?”
花汐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又是何人?认识紫姐姐?”
那是司徒令萧第一次见到花汐吟,那个从前总被紫琉疏挂在嘴边的小丫头,模样比他想象中更为明媚动人,一身素白也掩不住她骨血里的那份绚丽天成,方才对他出手的那一剑干净利落,退一分便不足以压制他,进一分便会血溅当场。
那人一僵,停住了已经按在剑柄上的手。眼前的男子眉飞入鬓,面如冠玉,似浓墨重彩染出的精魅,饶是她一个女子都不禁为他精致的容颜所折服。他目光错愕地看着眼前掐着他命门的少女:“你是何人?紫琉疏呢?”
“谁!?”她警觉地扫了窗外一眼,抓起剑和萧飞身而出,剑锋眨眼间抵在了那人咽喉处。
窗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动静。
这是哪?……她起身,头还有些发晕,庆幸的事已经可以下床了。白玉萧和聆音剑完好无损地放在她身边,看来救了她的人并没有起邪心。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一座破庙里,身上盖了一件紫色狐裘。她吃力地坐起,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而她身上所有的伤口已经被细心包扎过。
失去意识的刹那,她感到有一双手臂轻轻将她接住。
她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眼皮愈发地沉重,终于慢慢合上。
且说花汐吟御使聆音顺利离开天宫后便往蓬莱赶去,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身子一偏从剑上栽了下来。从空中笔直坠落的时候,连日来的疲惫,分离元神的痛苦以及穷奇留下的伤痛一齐向她袭来,一时间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紫辰摇着头连连叹息:“究竟是机缘,亦或是冤孽……”
她踏上聆音,转眼消失在重紫阁。
她深深看了榻上的人一眼,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师叔珍重,阿吟走了。”
她思索片刻,道:“师父下一次发作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还请师叔用上捆仙绳,哪怕是绑在碧霄殿中,也好过师父留在天宫。”
“之前你说牵机已是第四次发作,那么你师父离开昆仑的原因怕是不愿自己丧失理智伤害昆仑的生灵,你师父太过慈悲,定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
她道:“如今在仙界,阿吟能信任的人委实寥寥,师父中牵机一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如今阿吟能托付的人唯有师叔了,还请师叔将师父送回昆仑,待阿吟完成禁阵,必定回昆仑救师父!”
紫辰微微皱眉:“有什么是师叔能帮上你的,尽管开口。”
花汐吟摇摇头:“毒已经解了,剩下不过是皮肉伤,阿吟必须快些寻齐那五样宝物。”
“丫头,你的伤还没养好。”紫辰道。
哭了一通之后,花汐吟感觉自己也不再那么压抑,便起身告辞。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白君卿一眼,姓白的,你徒儿可是在哭啊,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还能躺着?
紫辰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道:“别怕别怕,这不是有师叔吗。”
这份恐惧已经纠缠了她很久,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哪怕是师父。
他的笑容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暖,花汐吟看着他良久,终是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师叔,阿吟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紫辰看着她还在颤抖的双肩,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师叔面前就不要逞强了。”
她摇摇头:“师叔,阿吟无事。”
紫辰早便从白君卿口中得知她体内怀有魔种一事,现下她问出这样的问题,紫辰不由得一阵心惊:“阿吟,这段时间你可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的双手默默地垂了下来。
闻言,紫辰一怔:“妖乃是凭借精气存活,与妖兽并非一类,故而并不会对血产生冲动。能以妖兽为饵料的不是妖,是魔。”
花汐吟仰起脸呆呆地望着他:“师叔,妖会对妖兽的血有渴望吗?”
紫辰还是第一次见这丫头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忍不住上前询问。
安顿好白君卿到现在,花汐吟坐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紫辰神色凝重地看着榻上脸色青白的人,半个时辰前,他收到了花汐吟的传音纸鹤,让他速速赶来。他出现在玉竹居前的时候,只看到浑身是血的两个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失魂落魄,他立即将二人带回重紫阁。
重紫阁。
...